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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心里蓦得一紧。他骤然停笔,不安地拢起了眉。出什么事了么。

阿笠捧着帐本念着帐目,一低头见新一神色凝重,忙唤道:“少爷,少爷!”这冷不丁一叫,新一惊醒,“哦,我没事。你接着念。”瞥了瞥窗外霾的天,提着笔的手指不由加大了力度。阿笠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自从快斗那死小子一声不吭地拉着红子“私奔”之后,太子爷就亲自戴上了“江户川柯南”的帽子,主子旧伤未愈啊,现在还忙着了解庄内大大小小的事务,阿笠老来无子,对自己这几个小主子从小就心疼得紧,看着新一这样,打从心底难受。

堆积如山的事务,他彻夜不眠,硬是让阿笠给他说一遍下来。“阿笠伯,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新一眉心,道。阿笠摇摇手,憨笑道:“不累不累。倒是少爷您已经累了一天了,先前的伤还未痊愈,别忙活了,去睡吧。”新一笑笑,放下笔:“是啊,还真有点累了。我去睡会,你也休息去吧。”“诶,好。”阿笠放下帐本,伸手去抱那摞半身高的集子,才蹲下身便被止住了:“叫个人来搬吧。您老一把年纪了,可伤不得。”阿笠愣了愣,才缓缓起身,发福的脸上因运动而渗出了点细汗。“是,我这就叫人来搬。”手,阿笠转身走出了门。

目送着阿笠仍算健朗的背影,他柔和一笑,人始终敌不过岁月的沧桑,即便他年轻时曾经多么意气风发。从椅子上起来变得有些吃力,坐了太久的腿几近麻木,他在房中踱了几圈才使腿上的酸疼好转一些。

几个家走进来陆陆续续地搬走了帐本。期间来个小丫鬟,细着声告诉他方才德宁绸庄探少爷派人来说是后日晚上约他在绘秀楼见面,他含笑应了声,面前的人儿霎时红了脸颊,硬着脖子行了个礼便急急走了出去。他看看小丫鬟,取出袖中的玉佩,剔透的玉面上,佳人安静地笑着。她还好吗……

喉咙干哑地发不出任何声音。这群人……只给饭不给水。她环视这个狭小却关着十几名姑的小房间,空气里氤氲中潮气,南面的那扇柴门挂着一道沉重的锁,西面的墙上只有一扇小得通过一个人身的窗子,整间屋子的唯一光源便是透过那扇窗照进来的天光。被关在这里的,都是些黄花姑……身上的束缚虽全被解开,但现在的处境让她们更加恐惧,啜泣声不绝于耳,她们似乎都已经猜到了自己此刻的处境——不久的将来,她们将会站在某间院的高台上卖尽风,只为一张张熏着臭气的银票。这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可悲的结局。

她敛起好看的眉,这种场面,这种氛围,早在十年前便在她的心中烙下深深的印记,永生难忘,却不想十年后的今天,已身为太子妃的她竟再次沦到这个地方。是命么……志保闭起眼。不行,不能就这样,她还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使命得完成,比她的命还重要!她得离开,必须离开!可她连这是哪都不知道,该怎么逃出去,是否已经离禹南越来越远……

指甲已经深深陷入肉中,就在此时,开锁声乒乒乓乓地起落。那扇似乎永远不会打开的柴门被粗鲁的推开,一个人被丢了进来,重重地摔在地上。丢人进来的大汉听着房中的哭声有些烦躁,大声呵斥着:“哭什么哭!再哭,再哭我杀了你们!”姑们惊恐地看着门外大汉手中明晃晃的刀,全都用手捂住了嘴巴,她们怕了,怕极了,宁可多活几刻,也不愿和路上那几个姐妹落得一样的下场。志保冷眼看着门外的人,撷艳坐在她身边用身体护住她,好在屋里暗极了,门外人并没发现她如刀锋般犀利的目光。“哼!”大汉重重地摔上柴门,提着刀走了。

屋里又恢复到之间的样子。志保靠在身后的干草堆上想着事,撷艳看了看她,并不说话复而将目光转向刚刚被那大汉丢进来的人身上。幽暗的光线只照出了那人的身子轮廓,纤细的身子一看便是一个女孩。又一个么……撷艳叹了口气,起身走了过去,刚刚那一丢,她肯定摔得不轻。“姑……姑……”她伸手摇了摇那人的肩膀,轻声唤着,毫无反应。她抿了抿唇,帮那人翻过了身子,正想给她把把脉,微弱的光,使她瞧见了那人的脸,撷艳惊地一下站了起来!“主子……主子你快过来!”撷艳急急叫道,又蹲下身去查看那人的伤情。志保闻声心中一凛,便也急忙走了过去。

是她?!她怎么会在这……

“唔……”轻微的呻吟声吐自躺在地上的那个人。“主子,她醒了。”撷艳抬头看了看怔住的志保,小声道。志保蹙着眉,在一旁蹲下,沉声唤着:“公主……宓儿公主……”半梦半醒的人听见声音突然尖叫了起来,双手不停的挥打着,撷艳见状连忙出手制住她,身手之快之准让志保也惊了一下。现在管不了这些,她情急之下只好捂住宓儿尖叫的嘴,这时候可不能惊动外头的人!待宓儿停止了挣扎,两人同时松手,将她扶到干草堆上躺下。“你没事吧……”志保出声询问。“是你?……”宓儿闻声便听出这人是志保,她转过头怒视着她,“我知道了!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才会这么倒霉被抓到这种鬼地方!”“公主小声点,外头那些人可是不会因为你是公主而对你有半点客气的。”撷艳冷冷开口,并不大声的话倒真让宓儿噤了声。

片刻的安宁。志保听宓儿的喘息声渐渐平稳,才徐声道:“公主能告诉本宫,你为何会到这儿来。”“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自一人出宫去见太子,你以为太子殿下是你一个人的吗!”宓儿说得越来越大声,被撷艳一记冷眼又缩了声音。她知道?!志保此刻脑中过滤了千万种可能,这么说,她的行踪被暴露了。她又追问:“你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会到这里?”宓儿冷笑一声,轻蔑道:“本公主干嘛要告诉你……”“公主殿下若想活着出去,最好听主子的。”撷艳不带温度地说着。“我……”宓儿不甘,但此刻也只能“委屈求全”,“三天前你刚出宫,我在寝宫里看到一张信条,说是你秘密出宫去禹南见太子。我当下生气,便私自带了银两出了宫。可是谁知道你们中原这么大!禹南在哪我都不知道,一路打听花光了所有银两才到了这!到这以后我四处打探有没有太子的踪迹,可是没有人相信我就是西域公主!”她越说越气,揪了几根干草便扯了起来,“今天早上我在一个巷子里走着,然后不知道的就昏了过去!醒来就到这儿了……”

信条……这么说,十有八九是靖王了。再者,宓儿说她是到了禹南才被抓来,也就是说说……这里就是禹南!她一咬牙,真的没法待下去了,如果靖王的人比她先找到太子,只怕谁也活不成。“我不要……我才不要死在这种鬼地方!我还要去找太子殿下!我还有好多好多话要对他说……”宓儿渐渐开始泣,附和着周围隐隐绰绰的哭声愈显悲伤。志保听着她带着哭腔的话,咬紧了下唇,如果是他在,是不是一样能够想到办法救她们出去。江户川……柯南……

夜半时分,柴门紧闭的屋子外,两个看守人被惊呼声吵醒。“救命啊!着火啦!救命啊!……”呛鼻的浓烟赶走了看守人所有的睡意:“快!快救火!”急急掏出腰间的钥匙,才一打开锁,迎面就是一掌,然后不省人事。“快,跟上。”撷艳踢开被自己一掌劈倒的人,沉稳地指挥着一个个姑逃出那间该死的房子。志保拉着宓儿跟在撷艳身后,一边跑一边告诉身后的那些姑们一定能逃出生天。

黑,无边无际的黑。没有光,她们只管往有路的地方跑,只要离开,只要远离那个地方!

用宓儿身上戴着的银器擦出火花点燃一些干草,放出浓烟然后领着大家逃出去。和他当年用的办法简直如出一撤!

只是……似乎情况不如当年那般顺利。才逃了一半,眼前赫然出现的几十个手持兵器的壮汉使所有人顿时愣住!“想跑?也不看看我花是什么人……”人群中走出一个妆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身材虽是走了些样,可良好的保养也留住了年轻时绝美的风韵。

是她!志保站在所有人前,推开撷艳护在她身前的手,昂首看着不远处风十足的女人。是她……看着她的那种目光,即便是时隔十年,依旧透着惊为天人对金钱的渴望。那个曾经到人贩子地盘上看她的人。“啧啧,好个绝色。不愧是三百两的好货啊……炎老头这回可是亏本咯……”花瑞看着志保,就像在看一件绝世美画,手中的蒲扇忘记了摇动,此刻她脑中除了志保能换来的钱还是钱。“小姑……跟花走,凭你这姿色,我们可以变成天下最富有的人……”她似乎没有认出眼前的美人便是十年前见着的那个女孩,而志保眼底的嫌恶她早已习以为常,只要志保肯顺,她怎么看人都没有关系!

“我要是说不呢。”她表情不变,启唇问道。冰冷的语气让在场人皆是一怔。花瑞看起来也不急,只是稍稍抬手,十几个大汉便提着兵器走了过来。志保身后,所有人惊慌地挤成一堆,她眉一皱,当下便明白了花瑞的意思,“住手。我答应便是。”“主子!”撷艳惊呼,一旁的宓儿闻言也是愣住了。“但我有个条件。”志保低头想了想,又道。花瑞见志保答应,高兴还来不及,当然欣然应允:“你说!花什么都答应。”“好,”她回头看了看撷艳和宓儿,“这两个,我要了。”花还喜笑着,顺着志保的目光望去,目光落在那两人身上,哟,还都是极品啊……志保见她神情犹豫,又凛道:“我从小由他们侍奉,现在我只是要两个人,要是这都不答应,花,先前我的话可要全数收回了!”她的语气里有不容忽视的震慑力,惊得花一时只能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好!花答应你便是!”她狠狠咬下牙!也罢,光这一张脸就能给她赚出几座金山来,随她吧!

“主子!……”撷艳低声唤着,带着强忍住的哭腔。志保朝她淡淡一笑,目光投向宓儿的一瞬间,她从那个平时飞扬跋霍的公主眼底看到了感激。这就够了,至少现在,她保住了两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硬闯出去是不可能的事了,那么……就由它发展下去吧。

靖王府的某间柴房里,留香抱着膝盖坐在墙角,面前放着的,是他刚送来的饭菜。她真该再把那些菜盖在他脸上!可是……可是……她真的很饿了,两天没吃了啊,看着那些饭她想扔先不说舍不舍得,她根本就已经没那力气了!老天爷啊……皇后啊……主子啊……都来救她吧!那个该死的男的居然把她关在这里……越想越难过,而对着眼前那些“不能吃”的饭菜她也越看越想哭。什么世道嘛……她一弱女子,抓她来做什么。眼泪簌簌地往下掉,虽然她也不晓得两天不吃不喝的她哪来的水分流眼泪,可就怎么也止不住!不能哭,不能哭!师傅说就算是女儿家也要有骨气的……

“诶……我又没欺负你……哭什么哭……”天晓得他在门口站了多久,居然还偷偷开了点门缝瞧她今天到底吃没吃。真是疯了,她每次都把饭往他身上倒他干嘛还要每天送饭来给她吃?!因为她笨,现在还害他被王爷罚着不许出王府一步!该委屈的是他好不好……而蹲在墙角的人好象完全过滤了他的话,依旧哭得连声音都跟着喘了起来。他朝门口哀号了一声,然后掏出怀里的手帕走了过去,“呐,别哭了。我最烦人家哭了。”而且还是个女人!留香抬眼瞪了瞪她,哭红了的眼被泪水浸满,他撇撇嘴举起手帕擦掉了她的眼泪。

脸上的触感很奇怪,轻轻的,柔柔的,并不像前两天抓她进柴房时那么粗鲁。她渐渐停了哭泣,心里某个地方突然急速地跳动起来。喂喂,他应该是进来打她的不对吗。突然回过神,她想抬手挥掉覆在脸上的帕子,可是无奈于手中连一点力气都没有。影子从来没有碰过女人的脸,从小就是孤儿的他在靖王的手下练武做事,甚至于在十三岁以前他根本不知道女人是什么。而……手下这张脸,滑滑的,嫩嫩的,并不像以前教头说的那样粗糙得像提水的麻绳!像是擦上了瘾,他还一边擦一边欣赏留香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直到那张原本饿到有些苍白的脸被他擦出红红的一道道痕迹,他才大笑着罢手。“没力气吃饭呐,那我喂你啊?”说着作势舀起一勺饭就往她脸上推。“不,要!”她用尽力气大吼一声,脸上还涩涩的,伸手抓过影子手上的筷子凑进碗一口一口地扒了起来,饭香再加上空空的肚子,手上的动作加快起来,吃的时候还不忘斜一斜他。

影子蹲在一旁边看边笑,他相信如果她的目光是把剑,现在他已经成蜂窝了。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出了柴房。顺手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他突然很想敲敲自己的脑袋,真见鬼,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吃吧吃吧,吃得饱饱的就有力气逃出去。然后再杀了那个下流的人!留香狠狠咬着饭,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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