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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差

落差

痛苦与欣喜之间的距离是落差。幸福与孤寂之间的落差就是手冢此刻的内心感受。

匆忙而来,匆忙而去,这一切为的是什么?

就是为了亲眼看着不二离开自己的视线吗?

一路惊慌,一路担忧,一路忐忑,惊慌的,担忧的,忐忑的,终究是变成了现实。不二,回去了,不二,离开了。

手冢知道自己不该放手,手冢清楚如果放手可能就再也看不见,手冢知道自己在承受着从未承受过的伤痛。但是,看着不二眨着泪水的眼眸,手冢做不到坚决。

他知道不二是坚强的。他从没有看见不二哭泣过。他从来就不知道原来不二也是可以脆弱的。他一直以为不二是从容淡定的,就算是孤独,也是坚强的。就算是孩子,也是倔强的。

但是,他却看见了不二的眼泪。那双蓝色的眼眸,隐藏的不再是笑容,除却了忧伤,更多的是泪水。晶莹透彻的,祈求哀伤的。面对着自己祈求着放弃的不二,手冢只能做到放手。他不想在不二难受的时候再上一道枷锁。

仰望着蔚蓝的天空,闻着腥咸的海水,感受着越发疼痛的心,双手止不住地抖动了起来,手冢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要镇定是这么艰难的事。一向以冷静自持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手冢发现,让自己镇定原来是如此不可为的事。

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自己到底在惊慌什么?自己到底在恐惧什么?

不二,会离开吗?

不二,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不二,还会回来吗?

会……吧……

不二说过有时间会解释的,所以,不二会回来的吧。

他会回来的。因为我们有十年的契约。

联系着我们的终究只剩下一纸契约吗?

不想去承认,不想去认知,但是手冢却发现,这是唯一自己能找到与不二有联系的证明。

慌乱的低垂下金褐色的发,低眉看着腕上的伤痕,好不容易平稳的心再一次痛了起来。明明还在担心自己的,明明看见过只为自己悲伤的眼眸的,明明感觉到幸福着的。一转眼却却什么都没留下。

找不到让自己感到幸福的人,找不到让自己不再孤独的背影,找不到让自己可以镇定的理由。那个孩子,离开了。他,亲手将自己握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就是不二真正的冷漠吗?这就是不二的真实吗?

真田弦一郎

真田集现任当家。以冷静自持的办事风格扬名于商界。为人严谨拘束,冷漠寡语。一丝不苟的个让他的世界一片清冷,但他却秉不改依旧孤高依然。真田弦一郎,从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从不在乎任何事物,从不出席任何的采访与宴席。名字之所以跃居各大新闻媒体之上,是因为他身为真田集总裁的身份。

迹部景吾

迹部财下任当家。还未走出校园却已经扬名于企业界。以张狂傲慢的形象出现在各大媒体之上。张扬嚣张的个本就是少年的天,但冷静快速的处事效率却让所有人暗吃一惊。与真田不一样的是,迹部从不拒绝任何的采访,而且尽可能把所有的采访办得华丽辉煌,就像是天之骄子一样让所有人都无法转眼。

可,不管沉默内敛的真田还是张扬耀眼的迹部,他们,谁都没有泄露不二的资料。自小就生活在一起的他们,谁都没有把不二彰显出来,这就是重视吗?越是最亲近的人,越发保护的周密吗?就连所有亲人都搬上了银屏,只有不二是空白的,只有不二的世界依旧是单纯的。这就是他们的守护吗?如果早接受乾的猜测,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输得如此骤然,如果早点预防的话,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如此的狼狈?如果早知道不二与迹部有关,自己是不是可以避免这样的茫然与无措。

可不管是怎么样的如果,时间永远不会为了你的假设而倒退。现实永远只会呈现最真实的事实。自己亲眼看着那个孩子毅然离去的背影。

已经落下,余辉照亮了整个世界,天空,宁静而美好。

无风的海面激不起一丝的涟漪,就像是此刻手冢沉寂的内心,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想沉浸在漫无边际的疼痛之中。手冢找不到回家的动力,手冢找不到可以让自己回去的理由。手冢只想这样安静无声地躺在车里,一切,安静的像是要死掉了一样。

风起,海面咆哮,花激起,海水湿漉了脸庞,嘴角的苦涩,分不清是自己的眼泪还是海水的咸涩,手冢也不想去分清朦胧了自己视线的液体是什么?从未有过的疼痛让手冢茫然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却自虐似的不放弃悲伤。

闭上冷漠孤寂的眼,双手缓慢的摊放在膝盖上,神经毫无阻挡的松散开来,勾着倔强冷漠的嘴角,高抬着金褐色的头颅,手冢自嘲而冷静地想道:就让这一切都沉浸了。就让这一切都当成是一场梦。

窗外一片漆黑,屋内一片光亮。

墙壁上挂着华丽张扬的迹部的全身照,地面光滑的可以看见人的影子,一张超大双人床上没有规律地躺着三个人。三个陷入了睡梦中的人。

紧紧抓着不二胳膊将脸深深埋在不二颈侧的真田,一脚压着不二膝盖一手横在不二胸前的迹部,还有就是平躺着入睡的不二,三个人,就这样没有任何约束,没有任何拘谨,没有任何突触的和谐地就像是一副温馨的画一样安详入睡着。

安静的世界就连窗外的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床上的三个人,真田温柔的微笑起来,伸手,将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轻轻地将被子盖住了三个睡得死沉的孩子。轻缓的坐在床沿,伸手扶平不二凌乱的栗发,真田轻柔道:“周助,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那些话的。以后阿姨再也不会让周助难过了。所以,周助,不要再离开,好吗?”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无意中所说的话,会让自己照顾了十八年的周助毅然离开,如果,不是自己的过失,周助就不会受这些苦,如果不是自己的原因,弦一郎也不会痛苦这一年。伸手,抹掉眼角的泪水,而后,望着将脸窝在不二颈侧像个孩子一样依赖着不二的真田,真田双眼忧伤的说道:“弦一郎,对不起你。这一年,辛苦你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跟周助说些没用的话了。”缓慢的将迹部露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真田轻缓的站起身,抬脚,静静的离开。

刺眼的光,温暖地照射安静了一夜的世界。

不二艰难的睁开酸涩的眼,朦胧的视线什么都看不清,用力的眨眼,用力的睁开,入眼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蹙眉,想要抬手却发现难以达成,困惑,偏过栗色的脑袋,看见的是黝黑的发还有那宽厚的肩头,真田哥哥。看着像个孩子一样窝在自己颈侧的真田,不二这才想起昨天的事。

回家之后,桦地将真田背上床上之后,不二只是伸手抚平着真田凌乱的黑发就被睡梦中的他抓了一个严实。而后,不管不二怎么哄着,真田就是抓着不二的手不放。就这样,不二不得不躺在真田身边。想过去的每个夜晚一样,轻轻拍着真田的黑发,轻柔地哄着真田睡觉。

谁知不二刚躺下,迹部就跟随着躺了上来,伸手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不管不二说什么,迹部就是摇头,还像个孩子一样叫嚣道:“本大爷再也不放手了。周助,你哪都不许去。”说完,就抱着不二躺在了真田的身边。

被真田搂着右胳臂的不二加上迹部全方位的拥抱彻底放弃了争辩。知道挣扎无用,而且,不二也没想过要真的挣扎,因为他知道他们现在都很累。现在,需要的就是好好睡一觉。

五分钟不到,不二就听到了迹部轻缓均匀的呼吸声,低眉,就看见了压在了自己胸膛上的灰色脑袋,不再张扬,不再嚣张的发让不二幽蓝的眼缓慢的黯淡了下来。

真田哥哥还有小景,一直都在找自己吗?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自己吗?

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很累?

一定吧。

如果不是痛苦,小景不会抱着自己哭泣,他从来就没有看见小景哭,在教室看见小景的眼泪时怔怔地吓了一跳。看见小景的眼泪时,不二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不可原谅的事。

如果不是很累,真田哥哥不会突然就倒在了自己身上睡着了。用小景的话就是,这一年都没有好好睡觉。

因为知道这一切,所以不二顺从着。顺从着真田的撒娇,顺从着迹部的要求,如果可以让他们安心的话,不二愿意这样被抱着,就算是抱得有点窒息了,不二也心甘情愿。

不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入睡的,因为不二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只要身边有着可以让自己安心的气息,总会不自觉的陷入睡梦之中。

不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入睡的,自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清醒,或许是光的照射,或许是因为习惯。不管是什么,不二都不想去追究了。现在是要解决现在这样的状况。

右手被抱得死紧难以动弹,不二转过头,入眼的是迹部不再张扬的灰发还有睡得孩子气的俊脸,轻轻的笑了笑,不二缓慢地从迹部身下挪出左手,伸手着迹部的灰发,然后转身着真田的黑发,轻柔的笑着说道:“起床了。”

像是回到了过去。

三个人自小就在一张床上睡觉,当不二与迹部还是八岁的时候,真田开始了照顾两个小孩的生活。本来真田不愿意。因为在真田的世界只有不二。但是由于不二的坚持,真田才顺带把迹部一起照顾了。

与以前不一样的是,以前每次都是真田先醒来,然后把不二与迹部叫醒。

但是今天,不二叫唤着依旧睡得沉沉的两个人。

不是不想让他们继续睡,不二觉得,如果他们再不起来的话,自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压得窒息而亡。

伸手推推窝在自己颈侧的头,不二唤道:“真田哥哥,起床了。要上班了。”

而,真田只是咕哝了一声,然后噌噌不二的颈侧,随后一点动静也没有了。只是抱着不二右臂的手更加收紧了些许。

看着没有动静的真田,不二无语。转过头,对着趴在自己身边的迹部的耳朵轻唤道:“小景,起床了。小景……”声调一声高于一声,但,依旧没有反应。

迹部只是伸手捂住了耳朵,然后无意识般将灰色的脑袋由不二的颈侧移到枕在了不二的胸膛,这下,迹部整个人都压在了不二的身上。

睁开着带笑的蓝眸,不二用力着迹部的头发,对着迹部的耳朵大声叫道:“小景,你家着火了。”以前,经常用这一招。以前,上课很早的时候,迹部总是喜欢赖床,所以,不二总要对着迹部的耳朵大声地说话才会醒来。

这次,却没有半点的动静。果然是睡得够死的啊。

不二无力的叹气。这样都不能叫醒小景。看样子,只能是由真田哥哥来叫醒小景了。想着,不二又把头转了回来,伸手拍着真田显露在外的侧脸,扬着嘴角唤道:“真田哥哥,起来了。真田哥哥,我要吃饭。真田哥哥,我要饿死了”以此,三声叫唤,真田终于将头从不二的肩窝抬起。

朦胧的视线在看着熟悉的笑脸时缓慢清晰,熟悉的笑,熟悉的发,熟悉的味道。真实的。回来了。周助回来了。轻柔地勾勒着嘴角,真田低头再次蹭着不二的肩头后,抬手,不二的发,张合着嘴角,轻缓地说道:“周助,早安。”这样的感觉很好。

看着异常温柔的真田,不二愣愣的应声道:“早安。真田哥哥。”然后,挑眉,咧嘴,笑道:“真田哥哥,你能把小景叫起来吗?”实在是难以正常呼吸。

听闻,真田将视线调到不二的胸前,看着灰色的发,真田蠕动着嘴角说了一声:“这家伙……”之后翻身越过不二,蹲在迹部身边,看着趴在不二身上睡得香沉沉的迹部,拉着迹部的衣领就将迹部从不二身上移开。

真田冷着眼,伸手拍着迹部的灰发,清冷道:“迹部,起床了。”这家伙,只要不看着,就会压着周助。不是说过不能压着周助的心口睡觉吗?不是说过这样会让周助难受的吗?真是的,这家伙,不光是个异常倔强,就连习惯也是异常的坚持,这个病纠正了十年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朦胧中像是真田的声音,困难的睁开眼,入眼的是真田清冷的黑眸,还有那久经不变僵硬的脸庞,微微一怔,朦胧的思绪终于清醒。低眉,看着自己衣领上的手,迹部坐直身,丝毫不去理会凌乱的衣服,双手习惯插在腰间,习惯没有耐心地挑眉叫道:“真田,你什么意思?本大爷还没睡够。”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安稳的觉,大清早的就被这家伙叫醒,是神都会叫嚣吧。况且,被搅清梦的人本来火气就大,更何况是有着赖床习惯的迹部景吾。

真田看迹部已经清醒,也不打算说什么,径自转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着不二的发,问道:“早上想吃什么?”着不二的发,看着不二的笑,闻着不二淡淡的婴儿香,这样很好。

对于真田的听而不闻,迹部倒也没有再坚持什么,反正他已经习惯了。习惯真田的眼中只有周助,习惯了真田对自己的不满,习惯了真田对自己的无视,反正迹部也从没把这些放在眼中。只要周助在身边的话,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迹部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本大爷要西式早点。”不管真田回不回应,迹部知道真田听进去了。反正,十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不管他有没有回应,反正迹部说出来的话从没有收回的时候。

听着迹部的话,仰着头,看着真田温柔的脸,不二笑着道:“我也要西式早点来。”这样真田哥哥就不会太麻烦了吧。

扣完最后一个衣扣,看着弯着脑袋的不二。真田轻柔道:“再睡一下,等下我叫你。”看着不二点头之后,真田才朝外走去。

看着真田合上了门,刚还在装模装样整理衣服的迹部忽地跳到床上,伸手就把还在着酸痛肩头的不二抱在怀里了。

本来就坐的不是很稳,加上迹部大大拥抱,不二重重地倒在了床上,低眉,看着迹部灰色的发,笑望着像个孩子一样蹭着自己的迹部,不二轻笑道:“小景,再不起来的话,真田哥哥会把你丢到楼下的哦。”威胁,依旧是习惯的。习惯,没有因为一年的空白而改变。总是习惯在真田哥哥离开之后再蹭着自己说要再休息五分钟。

迹部双手紧紧的抱着不二的腰身,整个脸庞都窝在不二的发间,听着不二的威胁,迹部习惯咕哝道:“不要吓本大爷,真田已经走了。周助,就五分钟。”就知道拿真田来吓本大爷,本大爷才不吃这一套。

听着迹部咕哝的话,不二不由低声笑了笑,拍着迹部的后背,不二暗自叹气,好吧,五分钟就五分钟了。可,一抬头,不二就看见了站在迹部身后冒着怒火的真田,不由一惊,习惯地咧嘴笑道:“呐,真田哥哥,就让小景再睡一下吧。”不二倒真没想到真田哥哥去而复返。

听着不二不再玩笑的话,迹部抬起头,转过身,微微挑眉,入眼的是全身散发着冷气息的真田,迹部有点挫败地着自己的发,一脸呆怔地想道:这家伙,不是下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就在迹部惊怔的时候,真田冷着眼,伸手拉着迹部的衣领就往外走去。

迹部一边踉跄地跟随着真田的脚步,一边还不忘叫嚣道:“真田,你给本大爷放手,本大爷自己会走路。”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诈了。

“给我呆在客厅,哪都不许去。”依旧是冷冷的声音,依旧是半点浮躁都没有的冷静。依旧是强硬却有点让人想笑的命令。

就算是已经跟随着真田来到客厅,迹部依旧不妥协的叫道:“喂,真田,这是本大爷的家,你凭什么管本大爷。”就连这样的对话都习惯到让迹部不由蹙眉。

看着真田走进厨房,迹部全身松散的躺在沙发上,刚想在沙发上补充睡眠,就听见真田清冷的叫声:“迹部,你多久没用厨房了?怎么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迹部不理会真田的叫声,径自一副不紧不慢的说道:“本大爷怎么会知道多久没用了,嗯啊。反正本大爷什么都不管,赶紧做饭,本大爷饿死了。”

本大爷才不会去理会那里有什么东西呢。反正那个厨房就是真田的专属地。

不二刚走下楼梯就听见了以上的对话。

依旧是谁也不服谁吗?看了看在厨房忙碌的笔挺背影,望望窝在沙发里补眠的迹部,不二淡淡的笑着,伸手着过长的刘海,一切都很好。这样的和谐,让不二觉得这一年的空白没有存在过一样。

但是,手中紧握的纸张却提醒着不二,这一年,不是自己的梦,而是真实。该说的终究是要说,再拖下去也还是要说的。再说,昨天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莫名的担忧使得不二再也等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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