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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伤

忧伤

忧伤是一种不明的酸楚。所谓不明,就是不知道理由也无需知道理由。酸楚,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悲痛伤感。

无法得知不二一年的生活却发现不二一直都在自己身边怀著记忆生活时,忧伤油然而生。

听著周围的喧闹声,迹部抬眼,仰望著头顶的树叶,双手插在口袋,轻声问道:“周助,到底还要走多久?”虽然说是要来接人,可这家夥却说什麽都不允许开车,说是开车出现在学校门口会很显眼。好吧,显眼就把车停在停车场了。可是,下车都走了这麽久了,怎麽还是没看见学校的影子。

不二回身看著一脸不耐烦的迹部笑道:“马上就到了。小景什麽时候耐心这麽不够了啊。”

迹部挑眉反驳著说道:“本大爷本来耐心就不够的,周助不是知道的吗?”

不二指著前面的路口说道:“好了,转个弯就到了。”

真田看著不二所指的地方,黝黑的眼眸瞬间黯淡了起来,笔挺的身躯倏的抖动了起来,坚定的步伐忽地停了下拉。

总觉得熟悉,路线,环境,一切都是熟悉的。现在才发现,这一条路,自己走了三年。这样的景色,自己冷眼直视了三年。熟悉的景色只因为这是迹部与周助呆了三年的学校。这是自己为他们所选的高中学校。

周助一直都在附近,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可自己却用了一年的时间到处寻找。周助一直都在期待著我们能够找到他。可我们一直都与周助擦肩而过。

这一年,周助到底承受了多少回忆痛苦地生活著?

难以抑制突来的疼痛,快步赶上前面的人,真田一手拉过不二放在口袋里面的手,一手著不二顺滑的栗发,低下头,下颚轻柔地蹭著不二的脑袋,轻声道:“周助,以後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总是止不住的想要温柔。总是止不住的想要守护他。总是这样痛的像是要窒息了一样依旧不放弃疼惜。除了我们,周助的世界是空白的。除了我们,周助没有接触过任何的外人。从小就在自己的保护中成长,离开了自己,周助是怎样一个人生活的真田不敢去想象,只能紧紧地抱著周助,轻轻的说道:“以後,再也不会让周助一个人了。”

知道会是这样,所以不二後悔。後悔带著他们来到这个地方。所有的事已经不再是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了。只能缓慢地点头,偏过脑袋,咧嘴笑道:“我不会再离开的。真的。”保证,也是一种承诺。当悲伤已经远去,脆弱随之消散,坚强随之而来。

抬眼,校门映入眼帘。

迹部优雅傲然的身躯猛地颤抖了一下,苍紫色的眼眸由慵懒变得犀利,随後又变得忧伤。这就是裕太的学校吗?一直都在自己触手可碰的地方吗?用尽了所有的力,搜遍了所有的地方,偏偏遗漏了储藏著我们所有记忆的地方。

不是,不是遗漏,是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周助会留在我们熟悉的地方,没有想到周助会留在我们曾经所生活过的地方。这就是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吗?这就是周助的才智吗?这就是周助的内心吗?

虽然人离开了,可心却一直都留在过去吗?这一年,周助到底是怎麽过来的,一个人承载著所有的记忆,却假装一切都放弃的样子,这样的伤痛,这些回忆,这种伤害,到底是如何承受的?

用力的眨著苍紫色的眼眸,迹部用力的吸著鼻子,甩动著个的灰发,颤抖著嘴角,一贯张扬嚣张得地叫道:“周助,赶紧找到裕太,本大爷饿了。”

无法承受这样的伤痛,迹部只想以最快的时间离开这里。

不想再看著这样的熟悉,不想去思索周助怎麽生活的,只要周助在身边就可以了,其他的,都过去了。

不二知道不该带他们来这里的。但是,早上随意的一个提议却让自己陷入了这样的境况。其实,他不该让他们知道自己一直都在附近,就算是伤害了自己,不二也不想再去伤害这两个人,但是,伤害总是在不经意间形成。

看著迹部颤抖的身体,感觉著发间发颤的手指,不二收回惊颤的心,淡淡笑道:“小景,不是刚吃完早餐的吗?怎麽又饿了?小景什麽时候变成饭桶了?”就算是疼痛的,不二依旧一脸温柔的笑意。

“本大爷说饿了周助你有意见吗?赶紧把裕太那小子找出来。”迹部伸手扰著自己灰发,举手之间掩饰的是自己难以抑制的朦胧了自己眼眸的泪水。

不二知道迹部的言下之意,刚要说马上就到却听见真田清冷的声音:“裕太。”

清冷镇定的声音像是一支破空前进的利剑一样,第一时间传到了正在行走的不二裕太耳中。

入耳的声音让欲太困惑地转过身,抬眼挑眉,入眼的三人让裕太一向倔强冷静的脸忽的动了起来。

就算是一直都很镇定,欲太还是难以置信的著眼,是真的吗?

确实是小景哥哥张扬的笑脸,确实是真田大哥冷漠却温暖的俊脸,确实是哥哥欢喜温柔的呼唤。小景哥哥,真田大哥找到哥哥的吗?哥哥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吧。惊喜的真实,让裕太无法移动自己的步伐

,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惊怔著,颤抖著,然後等待著。

看著发呆的裕太,不二跑到裕太身边,伸手捏著裕太的脸庞,笑道:“裕太,不是做梦。是真的。我们来接裕太回家的。”

真实的疼痛,真切的声音,是真的。就算是高兴,裕太还是习惯地别扭,伸手轻轻地拍掉捏著自己脸庞的手,欲太一脸负气道:“现在可好了。以後看你睡觉还缩成一不?”一直都在担心,担心自己不在家,哥哥是不是会像个出生的婴儿一样将自己抱得死紧地睡觉。现在,可好了。哥哥,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

说完,抬头就看见了迹部与真田一脸惊异的脸,气氛一下子僵硬了起来。小景哥哥,真田哥哥都不知道哥哥会缩著身体睡觉吗?

也是,以前哥哥总是与真田大哥还有小景哥哥睡在一起的,根本不可能也没机会让他缩成一。这是哥哥离开之後养成的习惯吧。只有害怕孤独的人才会在睡觉的时候把自己缩成一的。

突来的安静让不二不由困惑,偏过头,看见的是转过身体的迹部,抬眼,望著的是双眼忧伤的真田,不二愣愣道:“怎麽了?”怎麽突然一副凝重的样子。

真田习惯著不二的发,伸手拉著不二说道:“我们回去吧。”回去吧。那些让周助不安的事再也不会存在了。只要有自己在身边,周助就不会再孤单了。

不二点头,笑道:“恩。回家吧。”裕太说了什麽不该说的吗?可是,没有什麽异常的话。

看著没有听出任何异样的不二,迹部伸手拉著不二边走边说道:“走吧,本大爷再也不想被当成怪物围观了。”不管是什麽理由,总之他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不二点头应和道:“嗨。马上就走。小景,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急了。”不二就不知道小景怎麽突然间变得这麽急躁了。小景一向都是悠然优雅的,小景一向是就算天塌下来依旧高贵傲然的。什麽时候变得像个孩子一样急躁烦乱了?

看著仰著困惑脸孔的不二,迹部像个孩子一样转过身,别扭道:“没事。走吧。”

低眉,望著还在困惑之中的不二,真田轻柔道:“迹部说了没事就没事。我们走吧。”

裕太不管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麽,也不知道小景哥哥在生气什麽,更加不可能知道真田大哥在想什麽,反正只要这样看著哥哥微笑就觉得是世界最幸福的事了。回到小景哥哥身边,回到真田大哥身边,哥哥,会没事的吧。

幸村习惯对著为自己开门的服务生笑著说道:“谢了。”

“幸村君今天也是来替不二君的吗?”

幸村依旧笑著解释道:“恩。是。”

“幸村君最近拉的曲子都很忧伤呢。”

“抱歉了。因为最近一直都在学习这样的曲调。”

“我倒是没觉得有什麽。反正只要是幸村君拉的曲子我都喜欢。”

“谢谢了。”

“对了,幸村君,那个大叔来了哦。”

惊怔。身体骤然一颤。以为真田不会再来的幸村惊疑地将视线调至空置了很久的位置。入眼的是真田笔挺的孤高背影。按压著显而易见的激动,幸村迈著缓慢的步伐站在了对著窗外发呆的人身边。

降下眉眼,紫色的眼含著轻柔的笑,习惯地,幸村弯著腰靠近真田,轻柔地笑道:“大叔,好久不见了。”

听著熟悉的称呼,真田将迷蒙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抬头,扬眉,看著温柔微笑的幸村,真田习惯地拉著幸村垂在身侧的手,刚低下头要写著什麽却突然记起自己已经能说话的事实,匆忙地放下幸村的手,真田清冷地说道:“好久不见。”

突来的失落只因真田匆忙的放手。幸村惊怔地看著垂落在身侧的手,刚刚还握著的,突然间只剩下自己颤抖的手了,这就是被放弃的感觉吗?难受,压抑,朦胧的视线像是要随时掉下液体一样,幸村暗自吸了一口气後坐在真田对面,收回思绪,扬眉,依旧是温柔如风的少年。

手,放在桌面,眼,直视真田,嘴角,轻缓扬起,声音温柔淡定:“大叔找我有事吗?”

听著幸村的问句,真田忽地蹙眉,找他有事吗?不知道。真田不知道自己怎麽会来到这里。当他从思绪中醒悟过来时,真田发觉自己已经坐在了这里。看著幸村困惑的笑脸,真田愣愣道:“不知道。”不知道为什麽来这里。

不知道?

幸村挑眉。看著真田木讷的俊脸,幸村笑著猜测道:“是不二君的事吗?”应该是不二的事,除了不二,还有谁能使这冷漠的人如此茫然无措。

周助吗?真田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害怕,至於害怕什麽却怎麽也抓不到重点。听著对面的孩子的话,真田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

是周助,害怕周助离开。

因为开学的日子一天天接近,所以真田在害怕。害怕周助不再需要自己。

因为他看出手冢国光对於周助来说是种特殊的存在。至於是什麽存在他虽然无法得知,但是他知道,周助在说起手冢的时候,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忧伤。像是在担心,像是在心疼,更多的是落寞。因为这些感情,周助才一定要回到手冢身边的吗?真田怕是这样的事实。

因为他从来就没见过周助如此复杂的表情,从来就不知道周助会担心除了自己身边以外的人。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麽害怕周助不再需要自己。

抬手,著酸涩的眼,真田清冷孤寂地说道:“周助与手冢签了十年的契约。”不知道为什麽会把这话与这个孩子说,或许是习惯了把所有的事都讲给他听。或许是因为他说他愿意当自己的听众。所以,是在自己心口堆积的痛苦也好,是双眼溢满的悲伤也罢,他已经习惯把所有的事说给对面的少年听。

契约吗?这就是手冢表哥与不二的羁绊吗?一纸契约。十年,可真是够长的时间。那麽,现在大叔是在担心什麽吗?

收回放在桌面的手,幸村双手叠合地放在膝盖上,挑眉轻柔道:“不二君是不是主张履行契约,而大叔却不想让不二君去实现承诺,是吗?”大叔,一直都是这样保护著不二的吗?手冢表哥真的只是因为契约才照顾不二吗?

不可能吧。那个就算是天塌下来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人,如果不是真的把心拿出来的话,怎麽可能会在不二受伤的时候那麽的颤抖,那麽的惊慌。

是这样的吧。这是自己心中所想吧。虽然已经答应了,但,真田知道自己一直都在排斥著这件的事。可是,看著周助越发不安的忧伤,真田总是会疼痛。疼痛周助的担忧,疼痛周助的忧伤。

真田无声地看著对面笑颜依旧的人。

自己什麽都没有说,可是他却知道了自己所想的,这样的孩子,到底是一个怎麽样的孩子?

柔和的微笑,温和的脸庞,轻柔的声调,一切都是如水一样的温柔。

可,就在真田凝视著幸村微笑的脸庞时,清冷的眼却意外地看见了紫眸之中的忧伤。真田第一次看见他微笑以外的表情,忧郁。

他在疼痛什麽?他在悲伤什麽?意料之外的在意让真田不由挑眉,冷著眼,抿著嘴角,轻缓地问道:“幸村在想什麽?”想什麽可以想的这麽悲伤。

幸村?第一次听见大叔呼唤著自己的名字。失落的心忽地飞扬起来,忧伤的紫眸忽地闪烁著欣喜的笑意,紧握成拳的手缓慢松散开来,弯著眉角,幸村习惯地轻柔道:“我没想什麽。不过既然不二君坚持的话,大叔还是可以考虑看看的。毕竟不二君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只要是这样被呼唤著自己的名字就这样的兴奋,自己,是不是没得救了?

独立自主吗?这就是周助一年的成长吗?透过他温柔的外表看见的是他的坚强与独立吗?成长了吗?离开自己使得周助长大了吗?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却又有点安心。周助,不再脆弱了。

可,就算是这样,真田还是一脸不愿地说道:“看不见周助,我会不放心。”用迹部的话就是:没有周助,真田就是一个白痴。生活上,智力上,心理上的白痴。

原来,大叔在宠溺不二的时候也把自己宠坏了。

幸村伸手握著真田颤抖的手,笑著说道:“大叔也该学会独立了呢。大叔这一年不是也过来了吗?没有不二君在身边,大叔也度过了一年了。而且,现在,不二君不是不见了,只是住在别的地方,大叔想见的时候可以去找不二君的。所以,大叔,没什麽好担心的。”

道理,在真田成年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是,真田却怎麽也做不到放手。

烦恼地偏过脑袋,用力的著自己黑色的发,真田轻声道:“谢了。”虽然没有找到很好的解决方法,但是真田却发现自己轻松了不少。

“幸村君,你演奏的时间到了哦。”

“好的。我马上就去。”

听著幸村与服务生的对话,真田站起身,淡淡道:“我先回去了。”

惊怔,幸村扬眉,入眼的是真田转身离去的背影。

果然只是为了不二的事才来这里的吗?不二与手冢,竟然是十年契约的牵连。手冢,你什麽时候会做这麽任的事了?大叔,你的世界,依旧只有不二的存在吗?

调试著琴弦,闭上紫色的眼眸,幸村依旧决定一首悲伤的曲子了。因为他现在的心情不适合拉别的曲子。只能是随著自己的心意拉著最能表达自己心情的曲子。

久石让─神秘花园。

清晨,光很温暖。

手推开门,脚急促地朝坐在办公桌前的人走去,忍足弯腰,低眉,勾著嘴角笑道:“景吾,我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的。”以为要一个月才能看见的孩子,却突然给自己打电话,这让一直惦记著迹部的忍足著实兴奋了好一会儿。

伸手,很成功地阻挡了忍足的靠近,仰头,挑眉,淡淡道:“本大爷今天是来交接一些事情。”为什麽这些日子不见,这家夥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立脚,挑眉,忍足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拉著刘海笑道:“景吾这是要去哪里吗?”玩笑。纯粹的玩笑。忍足从来就没想过迹部会离开公司。忍足一直都以为迹部是天生商场上的领导者。

但是,忍足却看见那个刚刚埋下头的孩子点头,头也不抬地淡淡道:“恩。所有的事,我交给日吉若了。等下我带你去与日吉若见面。”

看著迹部认真的表情,忍足知道迹部不是在开玩笑,弯下消瘦的身段,忍足轻声问道:“景吾要去哪里?”这个孩子,除了公司,能去哪里?

迹部依旧头也不抬地说道:“当然是去学校了。”

“是东大吗?”忍足找不到其他的理由。唯一让这个孩子进入缺席一学期的学校,理由只能是不二周助。

“啊。好了。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下日吉若。”说完,迹部合上文件,站起身,抬脚就要走。转身之际却发现自己被忍足拉住了手腕。

抬眼,看见的是一脸含笑却让迹部怎麽都看不出笑意的俊脸,微微一怔,迹部挑眉道:“怎麽?有什麽问题吗?”

“不需要了。这个方案已经没有再研究的必要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麽,我先走了。”话音一落,忍足转身先一步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惊慌的是什麽,不,不是惊慌,更像是逃避。逃避著让自己惊慌失措的事实。为何听见这个孩子满不在乎的离开会如此的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害怕的是什麽?步伐一步快似一步,心越来越颤抖,眉头越发蹙得高,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忍足从来就不是一个孩子。他从来就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有这麽任的一面。

但是,听著迹部毫无留恋的话,忍足现道了,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孩子,一个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麽气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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