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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

等待

我们学会了忍耐,然后习惯忍耐。我们学会坚强,然后习惯坚强。我们习惯了等待,然后继续等待。

蛋糕,着实发挥了它的用处。当手冢迹部同时睁开眼睛时却感觉脸上粘腻腻的,定睛才发现所有人的手指都沾上了蛋糕,而,最离谱的是,自己成了接收蛋糕的载体。在迹部反击之时,由此开始了一场蛋糕战争。

忍足,笑而不语。真田,冷静却不淡漠。手冢,无奈地蹙眉。迹部,没有形象的剜着蛋糕。白石,拼命地往越前脸上“化妆”。越前,奋力挣扎却只能干瞪眼。欲太围着桌子逃避不二的恶作剧。幸村趁真田不注意时往他脸上摸雪白的油。真田微微一怔,而后随手就往幸村鼻梁上点了一下。随后,又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纷乱。

鲜花,散发温馨的清香,装饰了空间,点缀了心情,平和了热闹的氛围。

千纸鹤,像是无声的铃铛一样在风中摇曳,给人一种无法言语的美丽与灵动。

欢闹,没有隔阂,无所谓长幼有序更没有往日的拘束。

笑声,肆意张扬,无任何的压抑更加消散了白天的冲击。

洋溢幸福滋味的场面让手冢,忍足,真田不由自主地忘记了已经说过的分离的痛苦,白天的一切像是一场幻梦,噩梦清醒后一切都回归原来的轨迹了。没有难受,没有惊慌,没有失去的绝望,只因为我们在一起。

谁也没想到分离就在这喧闹的气氛之中在酝酿,谁也无法预知狂欢之后会迎来这样的冲击。谁也不曾想,幸福,是如此的短暂。

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疲惫的缘故,总之,当夜深人静之时,玩疯了的人直接跑进卧室倒头就睡了。手冢不想破坏好不容易消散了悲伤的欢快氛围,在不二说了一声:“今天我要跟小景睡!”之后,点头顺从了。其实,手冢不该顺从。但,没有预知能力的手冢还是合上了门。手冢怎么也没想到,紧接而来的会是不二的离开。

清晨

打扫完客厅之后,看着整理地面的真田,手冢这才朝不二的卧室走去。昨晚没有说话,昨晚没有在一起睡。因为那个问题。我们一晚上都没有直接对话,除了那句晚安。

。其实,这个问题,无需答案,因为我们已经承诺了一辈子。昨天,太慌乱了,所以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了。今天,好好与不二沟通吧。手冢调整呼吸,手刚触到门,却发现门没有锁。暗自责备不二的坏习惯,一边抬脚朝卧室走去。

空空如也的床铺让手冢好不容定下的心忽的提到嗓门,推开的门还未触到墙壁,手冢匆忙朝外跑去。

看着整理客厅的真田,手冢伸手就拉过真田的衣领,挑眉冷声道:“真田弦一郎,你不是说不会悄无声息地带走不二吗?”你不是承诺过会事先打好招呼吗?

第二次被拉着衣领的真田低眉淡问道:“手冢国光,手放下来。”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惊怔过后真田才想起手冢的话,拉下手冢的手,真田越过手冢匆忙朝楼上跑去。

不二的卧室空空的,真田慌乱地又跑到迹部的卧室,入眼的依旧是空空如也的床铺。真田伸手拿起压在仙人掌下的纸条,怔怔的坐在不二的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手中的纸条,但却什么都没有入眼。

被手冢的叫声与真田的奔跑声惊醒的人都跑进了不二的房间。看着望着纸条发呆的真田,幸村轻唤道:“大叔……”

幸村的呼唤唤醒思绪呆掉的真田。抬眼,望着不知所以的人,真田淡淡道:“周助,迹部走了。”走了,在自己说出留学之前先走了。虽然已经说好了要让他们去留学,但是,真的发生时却又不知所措了。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偷偷溜走了。

幸村看着真田颤抖的俊脸轻声问道:“大叔,昨天你没有跟不二,迹部说留学的事吧。”如果真田大叔说过的话,就不会露出现在这样的表情了。

真田没有回应幸村的话,而是再一次低眉将视线定在了手中的纸条之上。应该是听见自己与幸村的话了吧。这两个孩子。应该是听见了自己的话了吧,才偷偷离开的。怕自己会犹豫吗?真田其实想,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自己就不会勉强的。但是,他没想到,在自己还未开口之时,这两个孩子已经做出了选择。

TO真田哥哥

我去加拿大了。真田哥哥应该知道,我从小就喜欢加拿大的吧。不要太想念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哦。真田哥哥也要照顾自己,还有,欲太拜托真田哥哥了。

不二周助。

上面的称呼不代表本大爷。本大爷去瑞士了,记得给本大爷的瑞士卡打钱,卡号就不需要了吧。反正密码你都知道。

迹部景吾

TO手冢

手冢,我对你就一句话,等你想起自己忘记说的话时,我就回来。另附:生日礼物,仙人掌。

不二周助

本大爷送给你的礼物是护肤品。本大爷不想再看见一张冰山脸。至于本大爷的礼物,等本大爷回来了再接收好了。

迹部景吾

TO忍足

忍足,听说15号是你生日呢,很抱歉,我之前不知道你的生日也是10月,要不然,就与小景一起过生日了。对了,你对小景做什么了,害得小景生了这么大的气。

不二周助

本大爷最大的愿望就是再也不要见到你,忍足侑士。

迹部景吾

TO白石

白石,你以后再也不会被我与幸村联合压榨了。高兴了吧。对了,小越前就拜托你照顾了。手冢不是一个会照顾小孩的人。

不二周助

本大爷对你没话可说。但是,生日礼物本大爷回来之时一定会讨回的。记住了,白石蔵之介。

迹部景吾

TO幸村

呐,幸村,不管真田哥哥说什么,你都不要听哦。不管真田哥哥说什么,你都不可以放手。真田哥哥其实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哦。还有,你要多多照顾自己的身体。有了好的身体才可以照顾其他人的呢。

不二周助

你是本大爷见过的第一个对真田说不放弃的人。等本大爷回来,希望你能把真田改造的不再呆呆的像根木头。

迹部景吾

TO小越前

龙马,一定要多多吃饭,这样才能长得高哦。还有,对白石要尊重一点,这样,以后你的日子会好过点。偷偷告诉你,白石是吃软不吃硬的。所以,必要的时候一定要示弱。

不二周助

本大爷无法可说。至于生日礼物,看在你还未成年的份上,本大爷给你免了。

迹部景吾

TO欲太

呐,欲太,对不起,没有说一声就留学了。欲太会原谅哥哥的吧。欲太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都可以跟真田哥哥说的。放心,我一定会回来。所以,欲太要努力成长。

不二周助

很想说无话可说,但是周助一定要本大爷留下笔迹。不二欲太,你给本大爷记住了,这一次是本大爷与周助一起离开。所以,你与本大爷在周助心里是一样的地位。

迹部景吾

这就是全部的留言,而且还是留在一张纸上的。

是他们自己的决定,谁也左右不了他们的想法。早就决定要离开了。只是方式不一样而已。以为会有预兆,可答案却是毫无预兆的。

话,就一句,等想起忘记说什么话时,我就回来。

手冢无法诠释不二的意思。不二要自己说的话是什么?什么话是自己没有对不二说的。手冢一时无法想透。转身,走出卧室淡淡道:“我去上班了。早餐在桌上。忍足,今天你带他们去上课。”他要想想,到底什么话是自己没有说出口的。

忍足勾起苦涩的嘴角轻笑道:“我看,还是

白石送他们去学校吧。我今天要回医院。”景吾,气可真是大呢。竟然想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我。被这么讨厌了,该想想怎么挽回那个孩子的心了。

看着接连而出的手冢与忍足,白石暗自叹气道:“留学啊。我也想去了。不过,我比较喜欢澳大利亚的。”

越前嘟囔着嘴唇低声咕哝道:“现在是说这话的时候吗?”

白石拉着越前的手边走边笑道:“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不二不是说了会回来吗?再说,就算他们不回来,我们可以出国去看看他们。我相信,各位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出国去吧。”这样一个个死寂沉沉的样子还真是不习惯呢。

幸村伸手拍着满脸惊怔的欲太的肩头笑着说道:“这个主意不错。欲太,去吃早点吧。”

欲太抬脚离去道:“好的。真田大哥,你也下来吃早点吧。”

欲太,比大叔还让人放心呢。幸村看着地垂着头的真田满脸忧伤地想道。大叔,真的不像是大叔啊。

幸村伸手着真田的黑发,低眉笑道:“大叔,我们也下去吃饭吧。吃晚饭去给迹部卡里打钱吧。你也不想迹部在外身无一文吧。”

真田淡声道:“他们的卡里我从来就没有忘记定期存钱。”

所以,迹部的那句话纯粹是缓和气氛的了。果然,还是这样啊。大叔,还是难以接受呢。

真田极力控制颤抖的手,抬起头,看着幸村担忧的脸,冷声道:“我没事。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来。”

“大叔,我们一起走吧。”幸村拉起真田就要走。但是真田却冷着眼道:“你先下去。”

幸村僵持道:“我不会听大叔的话。”不去看真田冷漠的眼,幸村用力拽着真田边走边笑道:“还是不二说的对,对大叔的话就该左耳进右耳出。”

“乾,手冢总裁在么?”菊丸抱着摄影机探头笑问道。

乾看着推门而入的菊丸笑道:“在。”不过,手冢今天很异常。要格外小心。这是乾隐去的后话。

手冢本就冷漠。但是,今天的手冢冷漠的让乾暗自揣测发生什么事了。可,虽然有挑战冰山的兴趣但却没有挑战手冢的勇气。有人自动送上门来给自己开路,为何不用呢。乾端着眼镜一脸笑地想着。

菊丸小心翼翼地站在手冢面前一脸讨好地笑道:“手冢,广告做好了。我可以给你看,但,你看过之后绝对不可以罚我跑圈。”

不二向手冢报道平安抵达加拿大后,手冢忐忑的心这才安定了一些。手冢没有责备不二的不辞而别,因为再责备也是徒然,人都已经在国外了,能做的只能是支持他的选择。手冢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不二好好照顾自己,叮嘱不二有什么事都要与自己说,在不二的再三保证下,手冢的坏心情才算是恢复了一点。

回神,听着菊丸的话,手冢头也不抬地冷声道:“我说过,宣传部的事你做主就行。”工作,要继续,生活,依旧如常。像是回到遇见不二之前的生活,平淡单调。冷静自持。

很想自己做主,但是,“那个,我觉得你还是要过目。”菊丸将照相机放在手冢面前道。

抬头,冷眼望着一脸小心翼翼的菊丸,冷声道:“菊丸,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菊丸虽然被手冢冷眼看的全身都发抖了,但依旧咧着嘴解释道:“这个,牵涉了很多人的肖像权。”看着手冢微微蹙起的眉头,菊丸继续道:“有手冢你的,忍足的,迹部的,还有越前的,还有不二的……”更多的还有还来不及说手冢伸手就拿起了桌上的相机。打开相机,入耳的是熟悉的笑声,聚神,入眼的是熟悉的画面。

是昨天逃跑的那段。虽然自己亲身经历了那样的疯狂,但是当从相机中反应出来时,手冢还是难以置信地双眼冷凝,微微吃惊的脸孔冷漠却更多的是缅怀。谁想到,所谓幸福,就是稍纵即逝。菊丸,怎么会拍摄到?回神,挑眉,手冢第一句话就是:“菊丸,无故旷工,大厦五十圈。”

看着手冢冷漠的眼,菊丸才记起要去想手冢的话,而,回神第一句话就是一个字:“咦?”标准的菊丸式困惑。随后是菊丸的怨念:“我说过不许罚跑的。”

听着菊丸的怨念,手冢低眉冷声道:“一百圈。”他现在没心情去答理菊丸的委屈,再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答应。

怨念归怨念,但,菊丸还是乖乖退出手冢办公室,关门之际不忘再次叮嘱道:“手冢,我已经被罚跑了,广告一定要通过。”

菊丸转身就撞到了偷听的乾身上,被惊吓的菊丸一脸不满地叫道:“乾,为什么不告诉我今天手冢心情不好?”

“我忘记说了。”乾脸不红气不喘地笑道。

“本来想给你留点资料的,现在不高兴,什么都没了。”说完,菊丸就朝门外跑去。

被菊丸的话勾起一丝好奇的乾,望望合上的门,看看盯着相机目不转睛的手冢微微挑眉道:“总有办法让你告诉我的。”说完,就对着自己桌上的乾汁险地笑着。

“景吾,你真的打算国外这几年都不与我通信吗?我会伤心而死的哦。景吾,你不舍得吧。”

“忍足侑士,你的生死与本大爷无关。”

“哈哈,我就知道景吾还是心疼我的。”

“忍足侑士,你再用油腔滑调的语调与本大爷说话,本大爷绝对会把你丢进太平洋去。”

“我更喜欢景吾把我塞进莱茵河,这样,我就可以游泳去找景吾了。”

“忍足侑士……”

“好了,不说了就是了。但是,景吾一定要想我……”

“本大爷要睡觉……”

“现在还早啦,继续聊一下……”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早上八点。”

“本大爷这里是晚上12点。”

“因为太高兴了,忘记时差了。那景吾好好睡吧,明天我们继续。”

“本大爷不想继续,再见。”

谁也知道迹部的专长就是口是心非,而忍足擅长的就是死缠烂打外加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谁治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明天会是怎样的情景,不想而知。

“真田,幸村想见你一面。”

“他身体还好吗?”

“不好,忍足建议他去美国动手术。”

“让他注意身体。”

“忍足说,手术危险很大。可能是最后一面,你,不去见他吗?”

“你告诉他,我不会去见他。”

“真田……”

“我会在这里等他回来。”

我会在这里等他回来。这是一句比任何话都有力量的鼓励。

什么都无需说,只要有这一句承诺就够了。

我们学会了忍耐,然后习惯忍耐。忍耐之后,坚强随之而来。我们学会了坚强,等待就变得微不足道。我们开始等待,然后习惯等待,最后只能坚持等待。

“不二,广告的事你怎么看。”

“有意见。很大的意见。手冢,我都没见你笑过呢。你是不是知道会上广告才故意笑的啊。”

“不二,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肖像权,不介意吗?”

“当然不介意了。你们都可以牺牲色相,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不二,这不是色相。”

“啊,说错了,是外相。广告诠释的很好。”

“不二,你可以给我点提示吗?”

“什么提示?”

“就是,你留言的提示……”

“自己想去……”

“大叔,明天我动手术哦。你都不跟我说什么吗?”

“我是来问你广告的事……”

“广告的事?”

“手冢要我问问,关于广告,你有什么其他的看法没有。”

“哦,这个啊。手冢表哥早跟我说了,我也答应了……手冢表哥没跟你说吗?”

“那家伙……算了,自己好好照顾身体,我下了。”

“我还没见到大叔呢,怎么可以下线啊……”

“我不会见你。在你痊愈之前……”

“那,大叔的意思是,只要我好起来了,大叔就可以见我了吗?”

“……”

“大叔,不要在这个时候沉默。你给我一个答复吧,这样,就算明天死了,我也没有遗憾了……”

“不要轻言生死……”

“但是,这是我明天必须要面对的事实呢。”

“我说过,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手冢表哥与我说你会等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现在,我相信了。大叔,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才不想让大叔一辈子孑然一身呢。”

“下线了……”

“好的。”

“景吾,我来了,有没有想我啊。我每天都很想景吾的呢……”

“忍足侑士,说重点。”

“文件你应该看过了。我在等景吾的答案呢。”

“广告没问题。你给本大爷传话给手冢,广告利润,本大爷要本大爷的份。”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本大爷从来不做亏本生意,让本大爷上镜头,总有出镜费用吧。利润不多,就广告利润的百分之十。”

“景吾,你似乎忘记一个很重要的事实。”

“什么事实?”

“景吾,这个广告片宣传的可是你与手冢共同开发的游乐场所,景吾你最多是身先士卒而已,要说出镜费用的话,应该分给我,不二,幸村,白石等七人吧。”

“就当本大爷没说这事……”

“哈,景吾,我第一次发现,你原来这么抠门……”

“不知道商的字面意思吗?无不成商的道理不明白吗?忍足侑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

“是是,我笨。景吾……”

“没其他事,本大爷下了。”

“我还没说够……”

“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慢慢说……”

“景吾,来个晚安吻吧。”

“本大爷送把瑞士军刀给你,你去吻它吧。”

“景吾……”

因为想念,所以玩笑时常存在。因为等待,所以必须要懂得如何维持我们的关系。我们本就不坚强,所以,需要从对方的身上吸取力量,然后转化为成长的动力。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辜负已经失去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懂得什么是等待必需承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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