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一生(9)
我们在房间里猫了一天,我再没烧起来,一场急病,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上午闷油瓶还是不肯出门,但好歹不再灌我药汤了。直到晚饭前我们才出去买了些吃的,直接去了医院。胖子听说我发烧不免又是一通鬼扯,吃什么都堵不住那张嘴。
胖子要比闷油瓶多住院一个星期,接下来的几天我俩每天的主要活动就是觅食和把觅来的食进贡给胖爷。我跟胖子的一性一格南辕北辙,扯起淡来倒是很好的减压方式,两人有来有往,闷油瓶做他永恒的发呆打瞌睡的旁听生,这种熟悉的情景让我安心。
湖底的事在我和闷油瓶之间催生了一些变化,我无法说明,但确实存在。那之后我们再没有像样的交谈,除了不能说的,剩下的都是不用说的,更亲密也更疏离。焦虑恐惧和执拗的坚持如同绳索捆一绑住我,越勒越紧,打成死结。我相信闷油瓶心如明镜,可他无能为力,他陪我煎熬。
说真的,我想不明白我们到底是怎么走到了这步境地。
所幸——我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是——所幸他还在我身边。我曾经有过的期望,现在都不敢奢求了,只剩这一点迷信死不悔改。他在,就一切都好。
胖子出院前一天晚上,我和闷油瓶说了说这次的事情,可惜能够确定的线索实在太少,两个人还是很快陷入了沉默。这种沉默与我们之前的那种不需语言的默契截然不同,这一次,我们都在对某些事情避而不谈。
我心中憋闷,早早便洗漱过躺在床上发呆。等到闷油瓶洗了澡出来我才回神。他披了条一毛一巾,头发上滴着水就爬上一床来,我推推他,“头发擦干再睡。”
他拉住我的手腕。
我叹口气,坐起身拽过一毛一巾盖到他头上乱七八糟地一揉一。
他乖乖地任我摆一弄,黑头发黑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我转开视线。
擦好了把一毛一巾甩到他肩上,躺回去背对着他。他也躺了下来。我静静等着,想等他睡着了转过去抱着他。
我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却感到闷油瓶翻身贴了过来。他的手轻轻在我的手臂外侧拂过,停在肩膀一揉一捏,同时嘴唇印上我的后颈,细细地噬咬磨蹭。
这意图很明显。我有点意外,但随即转身回应他。我后面还是疼,但闷油瓶想做,我不会拒绝。
身一体很快起了反应。他吸我的喉结,双手在我身上放肆抚一摸,我磕磕绊绊地扯掉两人碍事的内一裤,赤一裸一相对。我配合地分开双一腿,闷油瓶伏一在我身上摩一擦两人的下一体,他掌控着节奏,时缓时快,一边还不忘玩一弄我的一乳一头,我被他蹭得直冒火,给激得不行了就直接叫出来,抱着他乱吻。
两个人打了好久擦边球,闷油瓶还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我有些浮躁,心说你要来就快点别他一妈一慢吞吞的折腾人,你不来老子就来了!这么想着,就一个翻身压住了他。
闷油瓶顺从地躺在我身下与我接一吻,搂着我脖子的双手缓缓下移,抚过后背,扣在我的后腰,然后往下按了一下。
我愣了愣,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