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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璂受重视

永璂受重视 ...

不管钟茗想不想得明白,乾隆仍然在按照他的计划执行着。随着课程安排有了一些改变,整个上书房的气氛都活跃了起来。

乾隆的改变似乎不是一件坏事,根据不喜欢的就扔到一边的理论来推断,乾隆似乎对永璂越来越上心了,这应该是代表着永璂地位的上升?再小心地观察一回乾隆对待其他阿哥的态度,三阿哥、四阿哥都开始领着些无关紧要的差使开始挂职锻炼了,八阿哥、十一阿哥仍旧在读书,这四个人也会被乾隆叫过去问个话什么的,只有永璂的安排与这些人不同。书也读,但是跟在乾隆身边的时间比别人都长,早上不需要起得特别早,仍旧是先读一会儿书,接下来就是跟着乾隆旁听早朝、接见大臣。

这让钟茗不禁开始猜测起乾隆的用意来,难道,他真的打算培养永璂了?这是做梦都盼着的事情,钟茗有些高兴,然而迹象不是太明显,又不能太得意,也不能直接跑到乾隆面前去问:“你是不是要让我儿子当下任皇帝了?”这样找的问题,只能继续小心关注着。钟茗并不相信所谓嫡子无法继位这样的囧迷信,倒是当了太子就是靶子,会被人明暗箭这样的谋论比较能够说服钟茗为什么嫡子容易死,比如可怜的胤礽同学。

随着永璂与乾隆接触的增多,倒是往坤宁宫来的次数有渐少的趋势,钟茗能感觉得到他的蜕变,永璂越来越像个大人了。现在让钟茗觉得欣慰的,不是永璂渐渐有了大人样,而是他虽然瞧着懂事了,却没有在坤宁宫里作道貌岸然状。当然,再有不懂的问题,却是很少问了,诸如那对乞丐母子是怎么捱过这大半年的一类的话,钟茗是再也没有听到了。永璂到坤宁宫来,说的话如今换了一个类型:“今天跟十六叔祖到出宫,见到四九城里因近年关而热闹非凡,居然看到有用大车拉着各式野货进城的,十六叔祖说,是各家庄子上缴的年货,还有活的野鸡野免,用笼子装的。”

永璂一说,倒勾起钟茗的心事来了:“皇额在外头也有个庄子,只是这宫里头多半用不着,也就挑两样有野趣的看着玩,其他的都用来赏人了。永璂想不想知道庄子上的事儿?”

永璂还是有一点童子心的,强忍了半天,没绷住:“能看么?”一瞬间,那个眼睛湿漉的胖宝宝又回来了。

钟茗一笑:“庄子上进的东西,就在这几天了,等到了,我叫你。”

“哎~”

东西是庄头亲自押送的,本来由容嬷嬷接收,寻常人是进不得紫禁城的,皇后庄子上的庄头也不行,永璂要看热闹,只能向乾隆申请。

乾隆皱眉看着钟茗:“永璂哪用计较这些小事?”

钟茗掸掸袖子,作无意状:“总得知道些生计吧?皇子分府有二十三万银子安家,另还有些庄子铺子什么的,虽有奴才打理,总不能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吧?不心里有数,被奴才蒙了当个冤大头自己也不知道,岂不倒霉?日子要怎么过?即使有奴才供使唤,当主子的也要知道怎么使唤才成啊,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他要让人到李子树上摘苹果,这不是要闹笑话么?”

乾隆此时不能挑明了说要培养永璂,又觉得虽然钟茗给永璂的定位与自己不同,但是说的话也在理。一个闲散亲王,不知道点生计艰难,顶多祸害自己,一个皇帝要是也如此呆傻,那就要祸害江山了。

“看就看看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永璂,有朕管教,”想了想,似乎觉得皇后有时候也能起一点补充作用,“对于永璂,你有什么想法,先跟朕商量过了再动手。”

“好。开了春,先是小选,是时候让永璂学着怎么挑身边伺候的人了,自己身边的事情,可马虎不得。”

乾隆眯了一下眼睛:“也可以。”又觉得皇后所考虑的,都是些小事,虽然有喻意,但是让永璂沉迷于这些细节未免会气度不大。不过倒是可以以小喻大,借机引申一下,乾隆最头疼的是对一个半大孩子说大道理,永璂未必能全听懂,现在皇后说的些琐碎事情,倒可借来形象生动地打个比方什么的。

容嬷嬷接了任务,紧张得捏了两把汗,永璂有多金贵,早在乾隆还没开始重视他的时候,容嬷嬷就已经把永璂当菩萨供了。庄头见容嬷嬷还带着个半大孩子来,心中不免诧异,再圆滑他也想不到这是当朝的阿哥。

回到宫里,永璂有些默默的,乾隆问他,他才小声地说:“外头的人,过得可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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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茗在内宫尚且能感受到的事情,整日在乾隆面前打交道的大臣们自然也能感受得到。但是在一群读书读得以正统自居的人的脑袋里,正子嫡孙,那是再正当不过的继承人了。以弘皙以废太子[1]之庶长子的身份,在乾隆朝初朝的时候还能掀起不小的风,何况于永璂是皇后所出之子?

众臣里几乎所有人都乐观其成,这世上还有谁比永璂更名正言顺?至于被打发得远远的五阿哥,竟是无人鸣冤。没开过府、没领过差、没门人、没势力,侧福晋死了也没留下个儿子什么的,岳父家都不愿意捞他。更有明一点的人,联系一下前后事件,更是不敢靠前——香妃、令妃、五阿哥一同出事,宫掖私,岂是臣子有命说道的事情?

大家也都乐得忘了一度的热门人选五阿哥,转而满面笑意地看着十二阿哥长大成人。多好啊!大家有个明确的小主子,总比站错队掉脑袋强多了。阿哥们争斗不起来,大臣们的身家命也安全些!也有人叹皇后聪明的,瞧吧,剩下的几个里头,唯一有威胁的十一阿哥也被皇后拢到名下照顾去了,十二阿哥的位置越来越稳了。

最可惜的是十二阿哥今年只有九岁,选透大婚还要等个三五年的,也没领差使,大家没办法尽早亲近。至于阿哥伴读,乾隆吸取了永琪的教训,不给他安排乱七八糟的伴读了,有哈哈珠子陪着,读书的时候有永瑆一起,剩余的时候,乾隆把他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并不需要伴读什么的。但看着上书房凄凉,又命弘昼选两三个孙子塞进去充数。看着是没有臣下什么事儿了。

按说,傅恒之子福康安与永璂年岁相仿,正可充作伴读的,乾隆颇动了一点让永璂与福康安从小相交、培养君臣感情的心思。况且以富察氏的兴旺与人才辈出,正好做为肱股。

命傅恒带着福康安晋见,乾隆考较了福康安的功课,很是惊喜。看福康安应对,颇得富察氏家法,乾隆放心了,有这样的孩子陪着,永璂不会脑子进水了。

永璂问乾隆:“他以后会是个好官?”

乾隆点头。

“那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

“当伴读太可惜了……”大清的好官可不多。

乾隆默。一旁等候安排的傅恒与福康安父子,均感诧异。乾隆一向乐于抬举自家,这一点傅恒知道,当他带着儿子到了毓庆宫看到乾隆也领着儿子的时候,心中就有所猜测了。让他没想到的是永璂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给皇子伴读是荣耀,却不如一句‘可惜’更能体现价值。福康安年幼,没能想这么多,但也知道十二阿哥对他期许甚高,倒觉得十二阿哥果然有眼光,碍着规矩,头虽低着,倒把胸脯又挺高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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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那拉家当然也感受到了风向的改变,这一点从年礼上就能看出来了。这些年来,往乌拉那拉家送的年礼是一年比一年好,攀关系上门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到了今年,简直是腾不开手接待了,这样的热闹让整个承恩公府快愁得几乎要掉头发了,恨不得把全家都缩到老鼠洞里,真是冷清也郁闷热闹也发愁了。

自从承德回来,宫中分赐诸物,容嬷嬷又奉旨跑了一回承恩公府。

请公爷仔细想想,哪个皇帝喜欢自己还活得好好的时候,有一皇子满朝归心,巴不得皇帝赶快崩了好换个新主子?那是对今上不满,是抄家来族的罪过。捧杀也是杀!杀人不见血!说了,如果她跟十二阿哥有仇,这会儿就该撺掇人着对十二阿哥歌功颂德,让皇上忌讳,然后——”容嬷嬷在宫里听钟茗说话时已冒了一加冷汗,在承恩公府把那尔布再惊出一身汗来。

容嬷嬷走后,那尔布把儿孙叫到书房除了重复一回原话,又狠狠叮嘱了一回:“何不想想昔年的佟半朝?如今的佟家,虽然还是著族,然而较之圣祖朝,差得何止一点半点?那还是皇帝的母族呢!再看看现在老佛爷的家,安安稳稳过日子,谁不尊敬?都不许在外头惹事!”

大家只是平庸了一点儿,可谁也不是傻子,当下一起垂手听训,做御前侍卫的两个人,更是发誓要把脑袋缩回腔子里。全家议定,以后要低调再低调,连内眷都被各自的丈夫回房好生叮嘱了一回。

钟茗松了一口气,历来外戚的处境都是尴尬的,老老实实才有一条活路。清代还算好的了,到了明代,外戚从来都是荣养的。当然过得最畅快的是辽代,那是世为婚姻,不在考查之列。如果皇后家因为自己的蝴蝶,卷进这立储事件里弄个家破人亡什么的,实在是太对不起把本尊养大的人家了。

那拉太太再进宫时,脸上的得意就少了三分,走路的步子也不那么轻飘了,只是双眼仍掩不住喜悦,钟茗也就随她了。那拉太太这回是领着长嫡喜答腊氏来进年礼的,打头的当然是如意,接下来的是架玻璃屏风,且有两个珊瑚盆景都有两尺高。钟茗知道玻璃在这个时代是个稀罕物,珊瑚是血红的颜色,看着就知道珍贵。就道:“这么破费做什么?”

喜答腊氏答道:“虽说不缺这个,终归是奴才们的一点心意,虽说要守拙,也不能给丢脸。”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

钟茗道:“亏得你们费心,素蛾,赏!”

婆媳两个进宫,是要先递牌子的,赏赐的礼物是早就备下的。因是赏回家的,赐下如意就没有什么不妥,余者不过金银锞子与绸缎一类,另有两块金壳的怀表,‘钟’因为与‘终’同音,不大吉利,然而怀表却是个稀罕物,也没什么不吉利的说法,宫里赏出的怀表意义又有所不同,婆媳两人笑着接了谢恩。

又说了一回喜答腊氏的孙子该入官学读书了的话,染墨打帘子进来道:“,午膳已经得了。”

钟茗问了一声,知道皇帝召了和贵人,也就撂开不理了。

那拉太太婆媳两个怕皇帝召了和贵人,让皇后不喜,尽力把话题往十二阿哥身上扯,又说起十格格。钟茗猜出她们的意思,也就顺着说出去,让那拉太太婆媳松了一口气,一顿饭吃得倒也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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