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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下了一夜,小卓子守着黄子韬守了一夜,来回又跑坤宁宫求太医和跑太医院看有没有太医好些趟,他已经累的不行了,可仍睁着眼没让自己睡下,他不停地为黄子韬换着额头上浸了凉水的帕子,希望这样能暂时让黄子韬身上滚烫的温度消退些,可事与愿违,黄子韬的高热越来越厉害了。

  小卓子将自己的棉被盖在了黄子韬身上,然后有再为他盖了好几件棉服,他担忧的目光看着黄子韬嘴中喃喃:“陛下,您一定要撑下去,奴才相信您,您一定能撑下去的对不对,再等一等,等天一亮,奴才就去太医院找今日当值的太医来为您诊治。”

  黄子韬紧皱着眉蜷缩着自己,他觉得自己有时候好冷,有时候又好热,很难受,胸腔里有种剧烈想咳嗽的感觉,果然他猛地咳嗽起来,间隙他睁开了眼,模糊看到了小卓子的身影,只是没有力气对他说什么。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天终于是些微亮了些,小卓子看了外面的天色,对黄子韬说:“主子,奴才去太医院为您请太医,您撑着点儿。”说完就出去了。

  偌大的宫殿中,只有黄子韬清晰剧烈的咳嗽声。小卓子又是一阵疾奔到了太医院,可到了那里找了当值的太监问,谁想刚来的两位太医也被坤宁宫请去了,小卓子恨的红了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于是最后没有办法咬牙就去了吴亦凡的乾清宫门口跪着,此时吴亦凡还在上朝。他其实知道他自己不该来这里,吴亦凡都已经那样对黄子韬了,怎还会理会他的生死。可是他不能放过任何一点机会,他必须得救黄子韬,人已经高热不退那样长时间了,再拖下去很危险,哪怕他死也要求吴亦凡救黄子韬,尽管他的命微不足道。

  冰天雪地里,小卓子浑身已经冻僵,浑身冷的刺疼,冻得惨白了张脸,一夜未睡使得他更加憔悴了。他焦急等着吴亦凡,心里又担忧着黄子韬的身体。好不容易看到了不远处吴亦凡的龙撵回来,他的心终于是稍稍安了些,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因为跪了许久,冷了许久已经动不得了,于是便只好一直跪着。

  吴亦凡在龙撵上见了他,眉头微皱,对齐顺使了眼色,齐顺连忙对抬撵的人到:“停。”

  龙撵停了下来,在小卓子身边,吴亦凡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面无表情道:“何事?”

  “求,求陛下,救救我家主,主子。”小卓子被冻得口齿都不利索了。

  吴亦凡闻言面上的表情仍没多大的变化,只是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又问:“他怎么了?”

  “回,回陛下,主子,主子他高热不退一个晚上了,宫里太医都,都去了坤宁宫,奴才,奴才请,请不到太医,才,才来……”小卓子话没能说完就终是因为一夜的心力交瘁而眼前一黑。

  齐顺连忙接住了他,吴亦凡深深看了一眼小卓子,对人说:“去青鸾殿。”

  齐顺连忙叫人抬了小卓子也一同去了青鸾殿,刚进殿,吴亦凡就直接大步流星进了黄子韬的寝殿内,屋里寒气人,他微微蹙眉走到黄子韬的床边,他已经缩成了一,面上是不同寻常的潮红,伸手探了他的额头,烫得他一下缩了手,瞳孔一缩,眸色冰冷对齐顺说:“把所有御医都叫来。”

  齐顺闻言一刻都不敢耽误,连忙就带人分了两路去了坤宁宫和太医院。

  吴亦凡将自己身上的裘皮斗篷脱了下来盖在黄子韬身上,看着他此时虚弱的样子眉头紧锁。黄子韬口有些渴,闭着眼睛轻声叫着:“水,小卓子,水。”

  吴亦凡听了立刻对身后的人说:“拿水来。”

  宫人赶紧端水过来,吴亦凡扶着黄子韬坐起来,将装了水的瓷杯凑到黄子韬的嘴边,黄子韬拧眉无力闭着眼小口小口喝着水,想抬眼却觉得眼皮沉重,怎样都睁不开。喝完了水他整个人就软在了吴亦凡的怀里,吴亦凡让他靠着,黄子韬的脸埋在了他的颈窝,他能感觉到他脸上烫人的温度,心中一紧,连忙喝道:“御医还没来吗?”

  小太监们吓得连忙跪下道:“回陛下,齐顺公公已经去请了,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吴亦凡冷哼了一声,黄子韬额上此时已经满是冷汗,他手拂过是冰凉一片,吴亦凡看到了立刻对小太监喝道:“你,给我去催。”

  小太监被吴亦凡这样冷声疾语吓得连滚带爬地就跑了出去。吴亦凡搂着黄子韬,深黑的眸子紧紧凝视着虚弱极了的黄子韬,神色复杂。

  黄子韬难受地醒来,他微眯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吴亦凡的面孔,他无力笑了笑,然后闭了眼说:“凡吗?”

  听到这样的称呼,吴亦凡心狠狠一颤,多久没听他这样叫自己了。可他如今还有什么资格这样叫自己……他瞪着怀里的黄子韬,黄子韬却已经无力再睡了过去,刚刚那声凡仿佛就是了幻觉一般。吴亦凡盯着黄子韬,将他重新放好在床上躺着,这时齐顺终于是领了太医赶到了这青鸾殿,所有人都气喘吁吁。

  见了吴亦凡,所有人要请安被吴亦凡止了,他只冷冷对他们说:“替他诊治。”

  御医们一刻都不耽误,赶紧为黄子韬号脉,吴亦凡一旁盯着他们的视线让他们个个都觉得如寒芒在身,胆战心惊的。

  太医院首领冯庆诊脉后跪地对吴亦凡道:“启禀皇上……”刚要说病情时,却发现对如何称呼黄子韬犯了难。

  “叫他公子。”吴亦凡仿佛看出了他的犹豫便冷声道。

  “是,公子感染了风寒,而且近些日子忧思过度,所以这一病便是来势汹汹,微臣这就开几服药,好生调理便好。”冯庆简洁的陈述着。

  吴亦凡闻言再问了一句:“可有大碍?”

  冯庆犹豫了一下说:“回陛下,公子风寒无大碍,只是忧思过度还需放宽心境,不然长此下去必然会拖垮身体的。”

  “好,你们下去吧。”说完吴亦凡看向齐顺道:“去跟着御医,熬好药了立刻端来。”

  “是。”齐顺与御医们都纷纷退下,屋里又只剩了黄子韬和他。

  寝殿内很静很静,偶尔有黄子韬的咳嗽声传出,剧烈地叫人听着心里发慌,吴亦凡看着他,想起了什么就招来了太监道:“这里的小卓子呢?”

  “回陛下,小卓子晕倒了,齐顺公公也请御医为他看了,现在在房中休息。”小太监忙进来回禀。

  吴亦凡轻轻颔首对他说:“你下去吧,朕叫你们再进来。”

  “是。”小太监退了出去。

  吴亦凡静静坐在黄子韬的床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齐顺已经端了熬好的药进来,他来到吴亦凡身边恭顺道:“陛下。”

  吴亦凡起身走到窗边对他说:“喂他喝。”覆手在背后,望着窗外的飞雪,他神情冷峻,眼神里有着一抹隐隐的黯然。冷风透着窗吹进来,吴亦凡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回头看了一眼黄子韬一眼,他将窗子关上。

  齐顺让太监扶着黄子韬,他自己小心翼翼地喂着黄子韬喝药。吴亦凡看着他惨白的脸一瞬间才发觉,才不过短短一月他竟瘦了这么多。暗暗握了握拳,拧了眉,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再背过了身出了黄子韬的寝殿。他回到了自己的乾清宫,宫外小太监来禀报。

  “启禀皇上,丞相吴恒求见。”小太监跪地说着。

  吴亦凡听了道:“宣。”

  小太监宣了丞相吴恒进来,跪地叩拜:“臣叩见陛下,陛下圣安。”

  “平身,臣想找朕何事?”吴亦凡声音平静,坐在的正坐上。

  “回陛下,按惯例每年三月便是宫中选秀之时,臣今日来便是想来询问陛下的意思,是否该叫州下各府去办了。”丞相吴恒恭顺陈述。

  吴亦凡闻言一双锐利地眸凝视了吴恒,须臾嘴角勾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道:“既是惯例,那么便着人去办吧。”吴恒此意他心里清楚,吴恒和上官飞都是祝他夺天下的功臣,一个文臣,一个武将,都曾是他的左膀右臂,而一直以来也是他两势力均衡,相互牵制。但前些日子他封了上官飞的女儿上官若兰为后,自然这对丞相吴恒的势力是有所打击的,他必然也想趁此选秀之机而将他的女儿送到他身边来,好让自己和上官飞的势力再次得以均衡。

  吴恒听到吴亦凡许可,暗压了欣喜之心便稳稳道:“是,臣立刻着人去办。”

  “嗯,丞相下去吧,朕要歇息了。”吴亦凡也起了身。

  吴恒见心意已达成便忙跪安了。静静的乾清宫中,吴亦凡到了自己的寝殿,叫人摆了棋一人对弈着,忽而想到了什么,对刚回来的齐顺说:“去叫棋师卞白贤过来。”手里落了黑子,对着白子的套路沉思起来。

  不过多时新进宫的棋师卞白贤来到吴亦凡的寝殿,他身着深蓝朝服下跪对吴亦凡请安:“微臣叩见皇上,皇上圣安。”

  吴亦凡目光盯着棋盘抬也未抬对他说:“平身,过来陪朕下棋。”

  “遵旨。”卞白贤起身便坐到了吴亦凡的对面,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儿便一直黑白子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拼杀,而这样的套路杀与不杀之间却又能隐隐感受到二子之间的矛盾。执了面前的白子,卞白贤投了边角一子,是个谨慎的套路,他才刚看棋盘,对着棋局还未研究透,所以这样落子更为保险。

  吴亦凡黑子也是落在了边角星位上方,这一次倒是没有再一位的攻杀,卞白贤看了吴亦凡的落子,都说下棋最能观测人心,卞白贤看着便觉得今日吴亦凡下棋的心事凝重,仿若在犹豫着些什么。

  落了白子,几手下来,这棋局倒更显诡异了,明明黑子可以一招攻杀他的白子,可偏偏又绕了远路,可他的白子仍在吴亦凡设下的套路中,挣脱不了,卞白贤心里一惊,好一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心中一叹,这陛下的心思倒还真是有些难测。他在宫中教人对弈下棋,倒也听到了些传言,前朝皇帝被当今陛下囚禁在宫中,据说当今陛下也时常留宿在那里……而这一夜一夜中究竟做了些什么,他也是略有耳闻的。只是听着就不由得匪夷所思,且不说男人和男人有违常理,更何况两人是那样的身份,这样的两人若是共眠以榻,又是何等的叫人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是难以想象。

  “卞卿在想什么?”吴亦凡手里把玩着黑子,略略抬了眼皮看着卞白贤的举棋不定问道。

  卞白贤闻言落了白子忙答道:“回陛下,臣只是在想臣这时是否是该认输了。”

  吴亦凡轻声一笑抬眼看他说:“不觉得还有生机吗?”

  卞白贤苦笑摇头道:“无论怎样走,看似生机,实则都是死路了。”他心中哀叹,这陛下感情是在捏着他当猴耍。

  吴亦凡将黑子放进棋盒说:“好吧,朕准你输了。”

  卞白贤无奈,这输赢还带准和不准的,果然伴君如伴虎,心中腹诽。吴亦凡与卞白贤这样下棋一下便是了一整天,到了傍晚传膳时间,卞白贤才离开。

  吴亦凡在宫里独自用膳,间或问了齐顺一句:“青鸾殿那边如何?”

  “回陛下,公子前一个时辰醒了,小卓子也是,不过奴才见小卓子身体也不适,不方便照顾公子,就多留了一个奴才在那里伺候。”齐顺小心回道,他想吴亦凡心里大约是放不下黄子韬的吧,他这样做大约是没错的。

  吴亦凡用着膳,拧眉道:“将人撤回来。”淡淡交代了一句,倒是没有喜怒。

  齐顺一听赶忙忐忑跪下道:“是,奴才遵旨。”

  夜间黄子韬喝了药,小卓子还是面色不好,只是这偌大的宫里也只有他一人照顾他,黄子韬有些为难对他笑了笑说:“真是委屈你了,我这身子也不知怎么搞的,倒是没有以前好了。”

  小卓子摇了摇头喂黄子韬含了口水让他漱口,道:“不,主子身体很好,只是这宫里寒冷,谁都会病的。”

  黄子韬淡淡笑了笑,他知道小卓子这话也不算假,可终归还是觉得他自己受不得这份艰苦,打小他就没过过这样苦寒的日子,一时间受不了罢了。不过他想,这样的日子若是过得时间长了,总会习惯的。

  夜间雪还未停,这雪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了,黄子韬这会儿倒是没觉得那么冷了,身上的被褥盖得很厚,而且他也看到了吴亦凡的裘皮斗篷盖在身上,这裘皮御寒保暖是最好的东西。看到这东西,他便知道他来过了……虽然未见到他,可心里却觉得有了些丝丝暖意。

  虽然心里极力要求着自己的绝情寡义,可还是敌不过夜静后那股透心凉的相思,他不否认自己喜欢吴亦凡,那么喜欢,那么喜欢……从一开始就喜欢着……至于多久了,他不知道。

  所以当他自己为了青鸾做了那样的牺牲后,他的心痛了那么久,久到麻木。是他亲手将两人送到了殊途,是他亲手一把大火烧毁了二人的往后,他将他送到了断头台,而吴亦凡夺走了他的江山。

  两人这样势不两立的身份和仇恨,怎能还有那样多的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他想,是他负了吴亦凡,这罪是他该受的;是他当初放虎归山,负了青鸾江山和青鸾的列祖列宗,这罪也是他该受的;是他负了他的后宫嫔妃和子女们,这罪是他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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