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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初夏了,空气中渐渐有了暑气,可也倒是能叫人忍受,黄子韬这会儿在庭院中逗弄着小鹦鹉铜钱,铜钱如今倒是不再叫唤着没钱了,如今也学会了几句诗附庸风雅,是黄子韬费了些时日教他的。卞白贤偶尔会来这里给他送些酒,也会与他对弈几局再回去,总也是来去匆匆。

  吴亦凡再没来过,黄子韬偶尔会问问小卓子无已发的动静,听说这阵子是皇后得宠了,皇子他听后神情也只是淡淡,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光消逝,他想他那个当初被送走的孩子大约也有一岁多了,不知道他和陈姬可好。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亦乐乎……”铜钱这时欢快叫唤了起来。

  黄子韬看着一边石桌上欢快在笼子里跳着的它问:“这话我没教过你,谁教的?”

  “有朋自远方来来,不亦乐乎。”铜钱还是欢快叫着,仿佛是在回应黄子韬一般。

  “我教的。”身后传来了温温言语。

  黄子韬回身看到来人便微微笑道:“我就知道是你。”看着今日一袭白长衫的卞白贤,黄子韬有些无奈说。

  “我不过是和铜钱交个朋友而已,它见了我不亦乐乎有何不可?”卞白贤坐在了石凳上对还是一派温和笑意。

  黄子韬不答话,只在地上捡了一根小木棍逗着铜钱玩乐,卞白贤看着他说:“据说最近南边出了一支打着清君侧旗号的军队来讨伐吴亦凡,还说要救你出去,匡复青鸾。”

  黄子韬闻言淡淡轻笑,继续将铜钱在鸟笼中逗得上蹿下跳的,说:“是吗?”说的不甚关心。

  卞白贤一把竹骨折扇在手打开,轻轻摇曳看着黄子韬说:“没想到时隔这样久,还有这样多拥护你的人。”

  黄子韬轻笑出声说:“那些人哪里是在拥护,分明是在给自己造反找个借口罢了。”

  卞白贤眉峰一挑,问:“你就不信还有人再等你振臂高呼重振青鸾?”

  “白贤,你说话还是稍稍注意些,这里是皇宫,话还是要说的小心谨慎些。”黄子韬略略皱眉提醒,多日相处,黄子韬大约知道卞白贤的心思,他将他当朋友,所以才会这样出言提醒,这个人太清高自傲,若不好好收敛,往后必然会吃苦头。

  卞白贤不以为然,黄子韬看着还在等自己回答的样子无奈说:“白贤,你知道的,我早就失去了重振青鸾的能力。”且不说他自己有自己的打算,朝中的文臣武将当初忠心的早就被杀被俘,如今剩下的那些个倒戈的,他们哪里能有什么用,他早就被吴亦凡折断了羽翼。

  “那你就这样甘心一直这样被他囚禁着?”卞白贤眉头也蹙了起来,瞪着黄子韬。

  黄子韬笑了笑说:“甘心与不甘心都不是我说了算,白贤,你不必为我心了。”

  卞白贤嘴里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是有些不悦,那个人可是一直在等着黄子韬的话,若黄子韬有话,他必然首先站出来重新领兵拿下逆贼,匡复青鸾河山。

  黄子韬看着卞白贤,神情淡了些对他说:“白贤,往后我这里你还是少来些吧,隔墙有耳,你虽是个小小的棋师,可来多了,也不好。”

  卞白贤听出了他话里的要与他划清界限的意思,心中微恼,站起了身对他抱拳拱手道:“好,既你这样为我着想,我又怎能辜负你一番好意呢。”说完便甩袖而去。

  黄子韬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卞白贤是个聪明人,可到底是历练太少,情绪还掩藏得不太好。小卓子这时出来见卞白贤不在了疑惑问道:“主子,卞大人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黄子韬说:“他还有事,小卓子我累了,先回屋去睡会儿,一会儿午膳不用叫我。”

  “是。”小卓子恭顺应道。

  夜里,黄子韬坐在院中台阶之上,一抹弯月就弯在屋檐上那株槐树树梢上,黄子韬取了一支前几日在院中无事寻的一根柱子做成的简易笛子吹奏了起来,闲来无事新作的曲子,他为它取名为《空落》,曲调婉转绵长,起起伏伏,仿佛诉说着主人心事。院中花香虫鸣,倒是有了许多生气,黄子韬静静吹着笛子。忽而间就见了一阵寒光,那是一把凌厉寒冷的剑朝他刺来,他看到立刻拿了笛子一挡,瞬间那竹笛便被剑劈成了两截,黄子韬一个转身,那本是对着他要害的剑锋却刺在了他的手臂上,立刻鲜血汩汩流出,疼痛叫他拧了眉。

  小卓子一旁见了,惊得他掉了手上端着的铜盆,他刚刚在屋里擦着地,出来准备倒水就见了这样刺激他心脏的一幕,连忙跑到黄子韬跟前,看着那刺眼的血红,他红了眼惊道:“主子,您的手!”

  “不碍事,你进屋。”黄子韬将他后推,再看着已经停住的黑衣蒙面人冷声问:“你是谁?”

  那人露在蒙面巾外面的一双冷凝的目光盯着黄子韬也不答话,只是再提了剑朝他刺去,小卓子大骇,要挡在黄子韬身前,黄子韬推开了他,脚尖一点自己再躲开了那黑衣人的招数。儿时跟好几个师父学过功夫,他自己倒是很少用到。

  “主子。”小卓子看的心焦唤道。

  那人见黄子韬似乎不好对付,剑锋就朝小卓子刺去,大约是想将小卓子当了人质。黄子韬见了拧眉,连忙去阻止,一手挡下了黑衣人的剑,语气越发的冷了,眼中也瞬而含了肃杀之气,叫人见之胆寒。黑衣人蹙了眉,凝视着黄子韬,小卓子已经被吓的腿软,可又忽而想到刚刚是自己差点儿拖累了黄子韬,自责不已。现下黑衣人在和黄子韬过招,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迅速跑到外面,他要去找救兵,他不能让人再伤了黄子韬。

  与黑衣人过招只觉得这人招式越来越凌厉,黄子韬应付起来也有些吃力了,而他手上此时也没有任何武器,完全处在下风。形势不利他只能暂时先躲避他凌厉的攻势,注意观测这人的弱点,好一击击毙。

  黄子韬拉开了与那人的距离,而那人似乎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剑锋凌厉一转,再一下黄子韬另一只手臂也受了伤,这伤口立刻让感觉到左手的无力,向来这伤口大约要比之前右手的要深多了。

  可恶,黄子韬紧蹙眉头,凌厉的双眼盯着眼前的黑衣人,若是他手中有兵刃怎会叫这人给这样欺弄。冷声再次问道:“谁派你来的,为何要杀我?”

  那人眼色没有丝毫变化,依然也没有回答黄子韬的话,只是招招毙命攻势攻击黄子韬,黄子韬用轻功躲闪着,现下硬拼已经全然没了胜算,他刚刚看到小卓子已经出宫了,大约是去找救兵了,他现下只要能撑到小卓子来就好。

  小卓子在外面飞快跑着到处寻着侍卫,好不容易终于寻到了侍卫,小卓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叫着他们说:“快,青鸾殿,青鸾殿有刺客!”因为青鸾殿地处较偏,所以侍卫一般巡视也是要绕些路才能到。

  此时这组侍卫的班领听到略略皱了眉,那青鸾殿住的人身份还真是有些特殊,他在衡量要不要这样急急过去,小卓子见他犹豫就忙说:“大人,人命关天啊,我家主子已经身受重伤……”

  这话一下子叫了刚刚出来办完事正打算回去复命的齐顺听到了,他心里一惊,有刺客,黄子韬还受伤了,他连忙一步也不敢耽误地就急急朝了承乾宫跑去,“班领,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班领身后一个小侍卫提醒着,他可是听说过现今皇帝和这位前朝陛下的点点事迹。

  班领闻言也是头一点,对身后的人挥手连忙就朝了青鸾殿赶去。齐顺到达乾清宫时,吴亦凡正打算安寝了,今日据说还传了侍寝的妃子便是那位月婉仪秦月兰。他在帘外徘徊了一下,最后索咬牙就禀报道:“皇上?”

  吴亦凡正由月婉仪伺候着更衣,听到了秦顺的声音冷言道:“何事?”近日宫中一直盛传他宠月婉仪,但今日他才真正打算宠幸月婉仪,他想放弃了,想放弃那个无情无义的人。

  “陛下,青鸾殿出事了?”齐顺站在外面说的忐忑。

  秦月兰听到在给吴亦凡解腰带的手顿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吴亦凡闻言身子一震,却还是忍了忍说:“出什么事了?”

  “回陛下,有刺客闯入,公子——小卓子说他受了重伤。”齐顺话刚说完就见到吴亦凡一阵风地冲出了寝殿,而他身后则传来了月婉仪秦月兰跌倒的痛呼。

  吴亦凡眉心紧锁,轻功施展就朝着青鸾殿飞去,心里已经乱了,他可真好,刚打算放下他,他就便让自己出了事。

  黄子韬躲闪着黑衣人的攻势,侍卫已经来了,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可谁想侍卫来了,同时却又多来了七八个黑衣人,他们武功各个湛,这些侍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侍卫和他们周旋,可其中二人却还有暇来与他纠缠,他被二人强势攻击,心下已经凉了,看来这次真的是逃不过了,只是心里竟是这样的不甘心,不是不甘心死,只是他在这一刻好想,好想吴亦凡。

  当那利剑朝他胸口刺来时,他眼角流下一滴泪,迅速低落消失不见,闭上了双眸,认命了,也终是这一世到了头。他知道这个世上有人希望他活,有人希望他死,他这样一个前朝皇帝的身份在如今已经改朝换代的世上是如此的尴尬。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重逢后,忆当初,恨却不是初见时。吴亦凡,若人生只如初见多好……

  哐当一声在那剑只离黄子韬胸口短短一寸时,吴亦凡及时踢开了那剑锋,他冷眼扫到了黄子韬身上的伤和血,那血染红了他的衣袖上杉。他心中钝痛,双眼猩红,冷剑在月色银辉下闪着凛凛寒光,他搂住了黄子韬伤重的身体,看着他,黄子韬睁开眼,怔怔看着他,眼角流了泪出来,这一回再是忍不住了。齐顺已经再带了许多侍卫来,眼下那些个黑衣人已经自顾不暇,吴亦凡抱起黄子韬,黄子韬靠在他怀里,脸色苍白,看着他笑了笑说:“你怎么这么傻?”

  吴亦凡没说话,只紧紧盯着他,一双眼眨都不敢眨一下,深怕黄子韬会从他眼前这样闭上眼睛一般。黄子韬看着他忍着疼轻声说:“我没事,不会死的,我答应过你的,不是吗?”

  吴亦凡抱着他纵身一跃出了这青鸾殿,然后一路轻功到了乾清宫,他对宫人疾声喝道:“传御医。”

  他将黄子韬小心放在明黄龙榻上,目光紧紧盯着他,黄子韬也看着他,身上的剑伤很痛,可是却还是及不上心里的疼。他抬了伤的不是太重的右手,手掌中有血,鲜红的叫人心惊,他抚上吴亦凡的脸颊,温热的触感叫他再次被自己的泪水迷蒙的双眼,他看着他说:“凡,对不起。”他终于对他说出了这句话,这句话在他心里藏了好多年,时间越长,这句对不起就越是沉重,那一日他那样对他,非他所愿,可他不得不做。

  吴亦凡凝视着他,闻言却是身子一震,随后却只是冷冷道:“不要说话。”

  黄子韬微微笑了,他说:“那天起我就想对你说的,真的。”

  “不要再说了。”吴亦凡怒吼,他现在眼里就只能看到黄子韬身上的血,他不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伤,他不想看到,他不想听他说这些话,这样的话现在这个时候说算什么!

  “皇上,御医,御医来了。”外面宫人连忙领了所有御医进来。

  御医们本要行礼就被吴亦凡急急打断让他们快些给黄子韬治伤。太医们也丝毫不敢怠慢,为黄子韬诊脉的诊脉,止血包扎的止血包扎。吴亦凡就那样紧紧盯着御医们的治疗,他看着黄子韬忍着痛让他们上药而苍白的脸色,心里就止不住的心疼,他放不下他,这一辈子都放不下了。

  好不容易,不知过了多久,太医们诊治完毕,伤口也止血上了药,他们对吴亦凡说的是黄子韬没什么大事,只是左手上的伤重了些,多疗养一段时间就会好。

  在确认黄子韬无大碍后,吴亦凡让所有人都下去了,黄子韬躺在床上,左右手臂上都颤着纱布,都有着鲜血沁出,他慢慢走过去,看着黄子韬苍白的脸色,眼神挫败而疼惜。黄子韬一头黑发散在床榻上,与明黄的缎被相映交辉,二人相对无言。

  吴亦凡看了他很久,然后起身只冷声交代对他说:“好好养伤。”说完他便要离开。

  “凡。”黄子韬见他要走忙叫住了他。

  吴亦凡背着身子顿住了脚步,黄子韬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冷静下来后,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头,硬是不能说出一个字,其实他想说让他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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