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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将爱

七、将爱

“妈妈,我犯了个愚蠢的错误。”他孤零零的坐在床头,落寞的看着纳西莎。“我对她说了我本想隐藏一辈子的话。我今后该怎样面对她呢?我们……我们根本就是两条不该有任何交集的平行线。”纳西莎眨了眨眼睛,优美而精致的脸庞上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或许,这无声无形的世界,对她来说会是一种幸福吧,他想,不用经历悲喜,不用分辨善恶,她的世界永远是安宁而平和的,不论外面是阳光明媚,还是寒风乍起——就像现在这样,他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关好。

“格兰杰小姐,请你来一下。”她办公桌前面的实时显示卡响了一下,上面出现了这样一行字。她放下手上的工作,走出了办公室。

她礼节性的敲了敲司长办公室的门,在得到许可后她推门而入,他正低头写着什么东西,见她进屋,他抬起了头。

“格兰杰小姐,关于我去巴黎布斯巴顿魔法学院交流的事情,我打算带你一起去,不知你意下如何?”她很清楚他是在试探他,尽管他自己已经在她面前颜面尽失,但还是竭力的保持最后的矜持。

“如果司长先生觉得有必要,我没有意见。”她顺从的回答。

她算是接受他了么?他感到欣喜却又不可理解,他太清楚他对波特的感情,作为一个默默伫立在她身边整整九年的旁观者,他冷静的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在一夜之间改变了?仅仅是因为那天晚上他醉酒后的迷乱表白么?她在同情他么?还是为她那无望的爱情找到另一个寄托?就像对韦斯莱那样?比起同情,他宁愿他是她的又一个寄托,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尤其是她。

“格兰杰小姐,我在你心里,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在她几乎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发问。

“司长先生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只是……好奇。”他的眼神让人琢磨不透,她的头脑飞快的旋转,思考如何来应对他的问题。

“在我心里,您是一个把家族荣誉和地位看得无比重要的人,一个骄傲而固执的人,但同时,也是一个脆弱而敏感的人。”她的话语行云流水,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居然有些哽咽。

“你在同情我,是吗?”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傲慢的语气。

“不,我没有同情您,每个人都渴望爱和被爱,我们都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那么,你是把我当作哈利·波特替代品?”他咄咄逼人。

“我没有把您当成任何人,也不可能把您当成任何人,德拉科·马尔福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吗?”

“你这句话是赞美还是诋毁呢?”

“我以为昨天过后,您会清楚我的意思。”她知道不能再这么一直兜圈子了,如果没有实质的进展,哈利和凤凰社所有人的处境会越来越危险。

“格兰杰小姐,你相信一个人的爱恨可以在一夜之间就改变吗?”他的话如一把利刃直插到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我不相信,马尔福先生,爱恨从来就不可能在瞬间转换的,不会因为一个人突然的表白而改变,除非……她本来就一直爱着那个人。”她的泪水潸然落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眼泪,是因为她彻底抛弃了她一直坚守的道德观,她闭上双眼真实的感受着自己的沦陷。

“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恨过你,就像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恨过我一样,只是,你从来不给我接近你的机会。你永远是那么远远的躲着我,执意的竖立起一面无形的墙,将我残忍的隔绝在墙的另一面。我是接受了威克多·克鲁姆的邀请和他一起参加了舞会,但我不接受他,我又能接受谁?你吗?我是跟罗恩做了一年多的男女朋友,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我也是个女人,我也需要安全感,尤其是这个每个人都岌岌可危的年代,他说他爱我,他可以爱我一生一世,我拒绝了他我还能等到谁,你吗?我是很关心哈利,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共同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们可以把毫不犹豫的把生死交到对方手中,我不去关心他我还能关心谁?你吗?九年,你自己也说过,九年了,难道就让我每天这样猜你的心思?从你恶意的语言里找出迫不得已的部分?我真的没有那么高明!如果这九年来,你给了我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暗示,我都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无法抑制。谎言,彻头彻尾的谎言,她憎恨自己居然能将谎言说得如同真实的发生过一般。也许分院的时候应该把她也分到斯莱特林?

“赫敏……”他神色凝重,他从没有想象过这种可能——她也爱着他的可能,他的内心像汹涌的波涛一般翻滚着,又如被千万把尖刀撕裂着,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爱一个人就要信任他,你从来都没相信过我,不是吗?”她佩服他在这强烈感情冲撞之下依然保持的清醒理智。

“也许爱和信任,根本就是两回事。”她的内心慌乱但外表依然平静,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的确无法信任你,它就像我无法不爱你一样强烈。”她觉得自己快要坍塌,也许她天生就不适合说谎,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她静静的等待他揭穿她自相矛盾的语言。

“赫敏”出乎她的意料,他只是轻声唤着她的名字,“我从未像爱你一样爱过任何一个人。”他将她纳入怀中,他轻柔的呼吸传入她的心底,她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听她说话。

他对她的话将信将疑,直到她说出这最后一句:也许爱和信任,根本就是两回事。他突然觉得他能够理解她的心情,那种矛盾重重却又忍不住去爱的心情,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她颤抖的瘫软在他怀里,胸口剧烈的起伏,对她来说,刚刚经历的一切比面对食死徒甚至是伏地魔本身还要可怕,她做了她认为自己永远都做不到的事情-欺骗,如果欺骗是一种罪的话,那么以爱的名义去欺骗便是最不可饶恕的罪。他将她的头轻轻抬起,银灰色的双眸与巧克力色双眸交汇在一起,他看到自己在她的眼中是如此真实,她看到自己在他的眼中是如此虚幻,他的冷俊的脸庞在她的视线中渐渐放大,四周的光线越来越暗,她感到呼吸困难,空气也变得寒冷而潮湿,她努力的集中自己的意识,然而依然抑制不住四周的一切开始漫无规则的旋转,她的世界变成了一片黑暗……

“赫敏?赫敏……”这是她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她没事,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休息一下就会好的。”金妮一边收拾魔药箱一边对他说。

“你是不是给她的工作太多了,马尔福?”哈利问。

“当然没有,波特。”他回答。

“你过来一下。”哈利拉着他的胳膊走到邻近门口的地方,“听着,马尔福,我知道,赫敏她可能一直对你有些误会,但是……”

“波特,你认为我会因为这个故意为难他?嘿,我们都不是在霍格沃茨上学时的小男孩了,我会那么幼稚吗?”他有点不快。

“哦,对不起,我只是……可能是我担心过头了。”

“不关马尔福的事。”赫敏虚弱的从沙发上坐起来。

“躺着别动,赫敏,你需要休息。”他见状赶紧跑过去扶她躺下,她的双手无力的环住他。

哈利和金妮飞快的对视了一下,赫敏在公众场合是从来都称马尔福为“司长先生”的,以示自己与所有人都不同的立场。而后,两人又同时转向罗恩,罗恩的脸上没有吃惊,只是僵硬的朝他们笑笑。金妮向他们做了个“我们最好出去”的手势,三个人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赫敏看着哈利离去的身影,心中泛“罗恩,你早就知道?”金妮和哈利同时开口。

“只比你们早一天而已。”罗恩说。

“你没事吧,哥哥?”金妮不安的问。

“我当然没事,金妮,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他怎么会突然跟马尔福……”金妮充满了疑惑。

“我也不知道,不过只要她能幸福……”罗恩没有继续说下去。

“是啊,只要她能幸福”,哈利不由自主的重复道。其实他和金妮有同样的疑惑,为什么,为什么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赫敏就改变了自己对马尔福一贯的看法?纯血统的马尔福又怎么会突然爱上自己一直看不起的混血巫师呢?他们是真的相爱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正当他为这些问题一筹莫展的时候,罗恩的话点醒了他,“只要她能幸福”,是啊,只要她能幸福,既然他给不了她爱情,那么又有什么资格再去质疑她从别人那里获得的爱情呢?他真心的希望她能幸福,永远幸福。

“赫敏,你好些了吗?”他想看看她的脸,而她抱着他不放。

“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她如梦呓般轻声呢喃,她的头依然眩晕,她有些分不清抱着她的究竟是谁。

“我不会离开你……除非……有一天你想离开我……”他的吻落在她长长的柔软的头发上。

她的心本能的收缩了一下——除非……有一天你想离开我——那一天,简直是必定的,她禁不住有些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她知道,她已经不可能再回头。一种深切的自责在她心里滋生,他是个叛变者,但这并不能理所当然的成为她残酷的欺骗他的借口,她抬起头,望着那饱含爱意与关切的眼睛,慢慢的将自己的双唇送到他唇边。起一阵惆怅,而她唯一能做的只是更紧的搂住了德拉科的身体,不让他看到她即将滑落的泪水。

“你不过是在利用他,利用每个人,以此来达到你自己的目的。”

“你们又何尝不是呢?”他提高了声音,“魔法部的人不也一样是利用你们,利用凤凰社这些年轻的生命们,替他们趟出一条血路,既而帮他们实现自己的野心吗?”

“我们为正义而战!”她的声音坚定的回荡在高高的大厅里,而她的心却在怀疑。

“正义?”他大声笑了起来,“什么叫正义?两年前,你们说,大多数人站在正义的一方,那么之后呢?食死徒和凤凰社势均力敌难分高下,正邪又从何区分?只要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谁在乎统治这世界的是正义还是邪恶?”

“是你们让这世界一片混乱,麻瓜们有什么错?他们的生活本来安静平和,你们有什么理由将他们也卷入这权力纷争之中?”

“他们的生活安静平和?你真的这么认为吗?那么那些不断燃起的战火又作何解释?并不是我将他们加入了权利的纷争,而是他们自己本来就在为权利而不择手段的明争暗斗,你来自麻瓜的世界,你更应该清楚这点。既然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强大到足以统治其他人的地步,那么就让我们来统治他们!”

“巫师和麻瓜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们一直相安无事,并且永远都应该相安无事!”

“相安无事?像魔法部那些愚蠢的傻瓜们一样,费劲心思的隐藏我们的世界吗?一旦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突发事件’就去修改他们的记忆?任何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正义从来都是正直和诚实的代名词,既然你们代表了正义,那为什么害怕去向他们揭示真相呢?怕他们知道以后接受不了还是根本不自信能把握真相被揭开后的局势?真相永远是残忍的,你们将它称为‘善意的谎言’吗?德拉科因为你的‘善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麻瓜们也因为你们的‘善意’越来越自命不犯频繁的制造事端,魔法部那些人除了苟且偷生之外还会做什么?麻瓜世界那些战乱死了多少人他们在乎过吗?”他咄咄逼人的言语让她找不出话来应对。

“世界本来就应该由强者来统治,中世纪迫害巫师的那些耻辱的日子一应一去不返了,巫师理应得到最崇高的尊重,真正使麻瓜世界过上安稳生活的方式不是回避它,而是统治它!”血红色的眼睛直勾勾的锁住她的脸庞,她的头脑被这些话语撞击着,一片混乱,她想逃走却无法挪动自己的双腿。

“格兰杰小姐,你有着非凡的才能,你应该将它们投入这史无前例的荣耀之争,这将成为你人生中最辉煌的篇章!”他的魔杖向上一挥,一个巨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黑魔标记悬浮在空中,周围的空气霎时凝结,她裸露的皮肤上泛起一层水雾。

“不……”她看到如烟雾般漂浮着的标记正想她袭来,目标直指她的左臂,她惊恐的后退,而那飘渺的烟雾的一些微小的颗粒已经沾上了她的胳膊。

“你穿上这食死徒的衣服是多么的高贵优雅,没有一个人比你穿上它显得更美更有魅力!”他的目光落在她前襟上的蛇型花纹上。

“速速散去!”随着一个年轻而有力的声音,游动着的黑魔标记消失了,门口,德拉科穿着黑色的长袍大步走来。

“主人,你答应过的,她是我的,只有我有权决定她的一切。”他将她拉到自己身旁,语气恭敬而坚决,她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仿佛都被抽空了一般,没有了一点力气,她软弱的依偎在他怀里。

“别紧张,德拉科,我只是想给格兰杰小姐一个更加清晰的未来”他语调平缓没有任何的起伏,“既然你有不同的意见,那么,算了,这事我不会再提起,愿你们有个甜蜜浪漫的夜晚。”魔杖放回口袋,瘦高的身影消失在抖动的帷幔中。

“没事最好不要到处乱走,看来我有必要把你锁在屋里。”他粗暴的拖着她往房间走去,她脚步慌乱一不小心被自己的裙摆绊倒在地上,拉扯得他也差点摔倒。

“该死!”他咒骂着,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扛在自己并不魁梧的肩膀上,重重的脚步声砸得地板喀喀作响,房门打开又关上,她又一次被狠狠的扔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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