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噩梦
现在想来，也许这就是她在巴黎时无法拒绝他的原因，也许，她就是从那一刻起，开始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只是当时的她，浑然不知。屋子里唯一的一支蜡烛燃尽了，一切被黑暗笼罩……
“赫敏，赫敏，你在哪儿？”昏暗之中，科林的声音焦急而恐慌。
“我在这儿”，她喊道。
红光一闪，她看到科林面无表情的倒地，她被几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包围，白色的面具，没有银色的。
“赫敏！”是卢娜，一个黑衣人向她举起魔杖。
“住手！”那个她认为已经离她很遥远的声音响起了，银色面具出现在卢娜的身后，轻巧的夺过她的魔杖。“去告诉哈利·波特，格兰杰小姐在黑暗森林恭候他的到来。”卢娜看了她最后一眼，转身离去。
“德拉科……”他的名字如流水一般从她口中涌出，她觉得一切像一场梦，两年之后，他们居然再一次相遇了，而这一次，事过境迁，她的泪水马上就无法抑制，她急忙背过头。
“你应该叫我‘马尔福’”，他没有摘下面具，她看到他银灰色的眸子里聚集着迷雾一般的星云。
“昏昏倒地！”他的魔杖一挥，她失去了知觉，他抱起她走向更深的黑暗之中。
寒风吹着她凌乱的长发，她打了个冷颤，睁开眼睛时，头还隐隐作通，这是在哪里？她看看周围直冲云霄的千年古树和弥漫的诡异雾气，立即意识到自己是在黑暗森林。她想离开，却发现自己被牢固的捆在了一个巨大的石柱上——它是从哪儿来的？黑暗森林里没有这个东西！她看到前方的草地上，被划出一道以石柱为圆心半径约十英尺的圆形白线，她的大脑迅速的在记忆中所有看过的书里搜寻，这是邪恶轮盘，她的脚下一定就是地宫的入口！
“赫敏！”远方，一个人影向她跑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影象也在雾气中越来越清晰，她看到了那头黑发，那副眼镜，还有那镜片后面深邃而坚定的绿色眼睛！
“哈利，别过来，停在那里！别过来！”她用尽全力呼喊，而他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朝她跑来——她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她绝望的意识到，自己被施了无声咒，她的声音他根本听不到。
“哈利……”脸上的表情因焦虑而扭曲，汗水，泪水混合在一起，他离她越来越近，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明知道没有用，她还是声嘶力竭的呼喊。
当他的双腿全部踏入白色圆圈内的一瞬间，“轰”的一声，整个被圆形围住的地面塌陷下去，她、他连同那石柱一齐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哈利……”她惊叫着睁开眼坐起来，发现眼前是一片温暖的黄色，屋子里的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点燃了。
“他已经死了，格兰杰！”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回头，他侧着身体倚靠在门框上，白色的衬衫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一片与脸色同样苍白的胸膛，若无其事的把玩着手里简约干练的魔杖。“很抱歉打扰了你的美梦，不过听你的语气，似乎不是什么美梦。”他慢悠悠的移动到她面前，伸手握住她的一缕头发，“很想他么？想他的什么呢？他甚至连碰都没碰过你呢？”他弯腰在她耳边轻轻吹气。
“别跟我提他的名字。”她咬住下唇。
“是啊，他是多么高尚的人，多么正义的人，我怎么能跟他相比呢？”他直起身体俯视着她，她的头发掠过他的衣角。
“别跟我提他的名字。”她咬住下唇。
“是你先提的，多动人的感情啊！你每次跟我做爱的时候，是不是脑子里想得都是他呢？”
“我没有，马尔福，我可以把任何人想象成他，但惟独不可能是你。”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她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她知道即便说出来，她得到的也是更让她难堪的侮辱。
“是啊，他是多么高尚的人，多么正义的人，我怎么能跟他相比呢？”他直起身体俯视着她，她的头发掠过他的衣角。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格兰杰，它哀怨得让我恶心。”他嫌恶的抓住她的头发。
“啊……”疼痛让她叫出了声，她的额头擦过他的腰际，一抹邪恶的笑容出现在他冷俊的面容上，他跪在床上，意味深长的解开长袍的扣子，而后轻巧的拉开裤子的拉链……
“你干什么？”近在咫尺的男性象征几乎马上就触碰到她的双唇，她惊恐的向后闪躲。
“我偏爱非正常的一切，从你走了之后……”他步步逼近，她无路可退背靠在墙上。
“干吗这么紧张？”他继续对她微笑，充满征服感的微笑。
“你把我当什么，你泄愤的工具吗？”她心如刀割。
“不，是泄欲的工具，你已经不值得我愤怒了。我说过，别用这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我。”他轻轻打了个响指，一条墨绿色的缎带蒙上了她的眼睛上，同时另一条同样的墨绿色缎带缠绕住她的双手，将它们固定在她的身后。她感到眼前的阴影越来越近，她紧闭着嘴唇，头紧紧的贴着墙壁，直到再也无法向后一分。
“不情愿？那么……”他抽出魔杖，“魂魄出窍！”她感到灵魂被渐渐抽空。
“现在，让我看看你的风情万种吧！”他轻轻舔了舔嘴唇，看着已经意识模糊的她。
不，不，她拼命的和仅存的意念斗争着，然而变得越来越轻的身体不能自控的向他靠近，手腕上的缎带散落，双手放到他腰的两侧，那柔软的坚硬几乎是在她张开嘴的一瞬间便滑入口中。他浑身一颤，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燃起巨大的渴望。眼前的女人，棕色的卷发，裸露的背部，小巧的嘴唇，挺拔的鼻梁，加上那蒙住双眼的缎带，让他热血沸腾。
她异常熟悉的韵动即刻开始，但这一次，不是在她的身体里，而是在她的唇舌之间，太过激烈而深入的冲撞刺激着她的咽喉，令她几次差点呕吐，她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贪婪而急促的呼吸，他的手用力的按住她的肩膀，而后一股带有淡淡腥味的温热的液体涌入她的口中，被充斥得严严实实的狭小空间没有位置容纳这些液体，于是它们顺着她的喉咙流入身体。同时，左肩后的位置一阵灼烧般的疼痛。她瞬时清醒，用劲浑身的力气狠狠的推开了他，扯下蒙着眼睛的缎带。
嘴里依然留着激情的味道，眼前的男人衣冠不整，她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无耻！”她爬到床边低头，一阵一阵的反胃，她恨不得把五脏六腑全部吐出来，但最终只是干呕了几下。
“随便你怎么说，亲爱的。”他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而后扔给她一件白色的礼服，“明天晚上，万圣节晚宴。”
“对不起，我没兴趣”，她冷淡将衣服扔到地上。
“别逼我再用夺魂咒。”他将衣服拾起来重新扔在她身旁。
“我说过我不去！”她才不想跟那些食死徒，——那些杀了她朋友们的凶手——同处一室，她拽过衣服想再次扔出去，但肩胛骨又一阵钻心的刺痛，她不由得放下了衣服，用右手捂住左肩。
“马尔福，你对我干了什么？”她咬牙切齿的对他喊道。
“没什么，不过是给你留下一个小小的印记而已。”他走到桌子旁边将墙上挂着的镜子摘下来，拿到她背后，“看看喜欢吗？”
她回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裸露的脊背上刚刚剧烈疼痛的地方，赫然印着两个倾斜的黑色花体英文字母，Ｄ.M。
“这是高贵的象征，只不过……这高贵是相对的。在我面前，你，永远是个任我处置的奴隶。”他对着蜡烛轻轻一吹，整间屋子又陷入了黑暗，他的脚步声在黑暗中渐渐消失。
她欲哭无泪，换作任何一个人，如果每天面对这样的屈辱和折磨，不是一死了之就是誓死抗争。而她，虽然从心底里痛恨他这样残忍无情的对待她，但却无法用抗争来维护自己的尊严，或者以死亡来获得彻底的解脱，因为她爱他，爱他但却深深的伤害了他。她愿意补偿也期待补偿，她只想让他给她一次重新爱他的机会，但每一次，他都是怀着强烈的报复心来对待她，她从他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情，他不想给她机会。也许人生注定就是这样，总是在错误的时间地点遇到错误的人，做出一连串错误的决定。如果，当初那段平静的日子再持续的久一些，让她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爱上了他，她是不是就不会狠心的离开他？
他不敢给她机会，只因为怕再次被伤害。她在和他肌肤之亲的时候梦幻般的说着“我爱你”，她在噩梦醒来时大声的念着“哈利”的名字，到底哪一句才是真实的？他注视着手中的吐真剂——其实刚才，只要他给她喝下这个，就能知道她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但他不敢，他怕听到的那个答案正是他一直所惧怕的，虽然他心里非常清楚她不爱他，从没爱过他，但他还是没有勇气亲耳听到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那样，他便真的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勇气，两年来，战争，杀戮，流血，死亡，让他变得麻木和冷血，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像黑暗勋爵一样，可以无视世间的喜怒哀乐而只执著于自己所想，终于，世界趋于平静，但却已经支离破碎——这样的世界又有什么意义？他突然觉得自己无力也无意像黑暗勋爵说的那样，去重建一个崭新的世界，他似乎又回到了起点。而当他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他不顾一切的要赢回这个世界的目的根本不是想要统治它，而只是为了能有机会再见到她。他依然忘不了她，他依然爱他，即便，她曾经那么残忍的伤害了他。如果，当初那段平静的日子再持续的久一些，让他更深刻的去了解她，她会不会慢慢的爱上他？